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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浙江的九姓渔民X浙江的九姓渔民曹志耘零 我国的“贱民”本文所谓的“贱民”,是指在旧社会的一些地区,社会地位比一般的平民还要低的某些特殊的居民群体,不包括一般的乞丐、妓女等人。所以,这里的“贱”是卑贱的意思,而不是下贱的意思。据笔者所知,我国的贱民主要有以下五类:1.佃仆:分布在皖南徽州地区。2.惰民:也叫“惰贫”、“六姓惰民”、“丐户”、“怯怜户”,“惰”字又写作“堕”。分布在浙江绍兴、宁波(如余姚、奉化)和江苏常熟等地,以绍兴为典型。3.小姓:分布在浙江金华、严州(如遂安)和皖南徽州等地,以金华为典型。4.蛋民:也叫“蛋户”、“水上居民
2、”,“蛋”字又写作“ ”、“ ”。分布在福建、广东、广西沿海港湾和内河上。5.九姓渔民:详见下文。此外,有关资料中还提到江西贵溪有“犭旬民”,山西、陕西有“乐户”等贱民。一 九姓渔民简介目前所能见到的关于九姓渔民的资料和研究,除了一些零星的历史文献以外,比较主要的有程秉荣(1987),方向(1994),施怀德(1994)。由于九姓渔民的历史面貌去今已远,可靠文献缺乏,口碑资料难得,大家对九姓渔民的认识还有不少出入,有些认识则比较模糊,值得作进一步商榷。本文在现有资料和研究的基础上,结合笔者所作的调查,对九姓渔民及其方言的基本情况略作介绍和
3、分析,以使引起同道的兴趣,将九姓渔民的研究进一步引向深入。1.概况九姓渔民的自称一般是“船浪人”(意为船上人),也称“扌客鱼个”(意为抓鱼的),现被称为“九姓渔民”或“九姓渔户”。他们以浙江省西部三江交汇的建德市梅城镇(旧严州府府①治)为中心,主要分布在新安江、兰江、富春江(七里泷一段)上,即建德、兰溪、桐庐一带,X本文为北京语言文化大学“汉语方言与中国地域文化”科研项目成果之一。72中国文化研究1997年秋之卷(总第17期)活动范围南至龙游、衢县、江山,西至淳安,北至杭州。九姓渔民的“九姓”是指陈、钱、林、李、袁、孙、叶、许、何九个姓。
4、清初时曾编为伏、仁、义、礼、智、信、捕七个字号,有大小船只2000多艘,至道光、咸丰年间尚有1000多艘,太平天国革命(1851-1864年)后减少为300多户。1958年合作化时,定居在建德县(今建德市)的九姓渔民共有366户,1300多人,其中以陈、钱、孙、许四姓居多。他们或者加入了渔业社,或者加入了航运社,继续从事水上生产工作。六十年代以后,地方政府组织散居在江上的九姓渔民上岸定居。这些九姓渔民被集中安置在建德县三江沿岸的梅城、三都、大洋三个镇,在这三个镇的江边分别建立了九姓渔民聚居的渔业村。梅城渔业村的九姓渔民一部分原来就生活在梅
5、城附近,一部分由七里泷迁来。新安江上洋溪一带的九姓渔民也有少量迁居梅城的,不过他们住在梅城南门码头附近,不住在渔业村里。梅城渔业村的九姓渔民上岸后一开始先住在大洋,后来搬到梅城附近的乌石滩、严东关,1979年搬到现在的馒头山。现在住在该村的居民有120多人,以钱、陈二姓为主,但其中约有一半人在梅城等地工作,户口已迁出本村。三都渔业村的九姓渔民原来主要生活在七里泷,现在该村有200多人。大洋渔业村的九姓渔民约有1ö3原来生活在兰江上,2ö3来自七里泷和新安江,现在该村有160多人。此外,洋溪也住着几户九姓渔民,但没有渔业村。除建德县以外,据
6、说在兰溪、桐庐、衢州也有少量九姓渔民居住。清同治五年(1866年),严州知府戴 奏免九姓渔民渔课,并令改贱为良。当时为了大力宣传和推行这一政策,官府贴了告示,刻了石碑,还给九姓渔民发了准予改贱为良的“执照”。但石碑已毁于“文革”期间,告示、执照也极其难寻。所幸程秉荣(1987)收录了府示、碑文以及发给一个名叫陈顺发的九姓渔民的执照的复印件。由于程文刊于《建德文史资料》,流布有限,一般人难以看到这些珍贵的文献资料。兹将府示和碑文转录于下,以供大家参考。各渔船实贴札发告示三百道府 示九姓渔课钱粮 出自江山船只向由建德完纳 给发门牌油票本府详请
7、奏裁 已奉大宪批准定自五年为始 课银一概免纳并准改贱为良 革除九姓名目船中窝娼宿弊 嗣后永行禁止各宜凛遵毋违 妇女不准下舱倘敢仍蹈故习 立即严拿究办同治五年七月 日裁严郡九姓渔课并令改贱为良碑记严郡建德县之渔课,始自明洪武年间。九姓则陈、钱、林、李、袁、孙、叶、许、何。相传陈友谅明初抗师,子孙九族家属贬入舟居,使之身为贱业,几无异于校坊之设也。由明至今数百年来,渔课照完。舟中所居之妇女,名为眷属,实则官妓。迄今日久年深,九73浙江的九姓渔民姓之姓常存,九姓之名已难遍考。近数十年来,船只名为“江山”,各县购买妇女作为眷属,以此营生,船以奉官
8、为名。官吏既征钱粮,即有不能禁止之势。渔课虽征银无多,而胥役之在外浮收需索,曾不知加增几倍。今欲禁江山船之妇女,则必裁建德县之渔课。查建德县船庄册载,原额征丁口银二百十八两零,雍正年间已摊入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