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动句宾语话语指称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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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钟小勇:重动句宾语话语指称性分析*重动句宾语话语指称性分析钟小勇杭州师范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提要话语指称性考察的是话语实体在话语组织中的重要性，许多语言，包括汉语标记的是话语指称性，因此，探讨话语指称性更能揭示指称的本质特征。本文通过对303例重动句宾语的穷尽考察，发现重动句的宾语大多数是话语指称性低的，而且即使一般情况下话语指称性高的形式(如专有名词、指量名成分、数量名成分等)，当它们充当重动句宾语时也是低的，这主要跟重动句V1O类似于“岛”有关。本文还改进了话语指称性的测算方法，以使之适用于其他句法结构名词性成分话语指称性的探讨。关键词重动句语

2、义指称性话语指称性信息原则〇引言重动句是指如下划线的句子:(1)又听着外头嚷进来说:“这和尚撒野，各自跑进来了，众人拦他拦不住。”贾琏道:“那里有这样怪事，你们还不快打出去呢。”(曹雪芹《红楼梦》)①(2)“你去哪儿?”于观问。“恶心。”丁小鲁说，“你们抽烟抽得太凶，熏得我脑仁疼。”(王朔《王朔文集》)(3)天宽呆想:操心操够了吧?看看六个孩儿个个饿相，大的小的都有舔鼻涕的病，心*感谢《世界汉语教学》审稿专家提出宝贵修改意见，文中错误概由笔者负责。①审稿专家指出，本文语料从《红楼梦》到21世纪，二百多年，跨度太大，容易让人质疑已发生变化，从而影

3、响统计数据的科学性。如例(1)“拦他拦不住”现在可能说成“拦不住他”。如北大现代汉语语料库里“拦不住他”有22条，“拦他拦不住”0条。谢谢专家的意见，语料的问题确实值得思考。不过据笔者考察，《红楼梦》里的重动句与现当代作品、口语里的重动句类别上没什么差别，如关于代词“他”做宾语、补语为否定式可能补语的重动句，笔者找到的就有:(a)我感到她屏住呼吸，像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干吗?”我推她推不动，“像什么样子。”(王朔《王朔文集》)(b)吴胖子，刘会元他们来了。一进门就大嚷大笑拿李江云逗趣。说这两天满街找她找不着，昨晚去她家堵她，结果屋里有人不开门，

4、让哥们儿几个冻了半夜。(王朔《王朔文集》)(c)应当说，在这样的时刻，端方有情有义了。就冲他现在的这副样子，孔素贞原谅了他了。这孩子，恨他恨不起来的。(毕飞宇《平原》)199世界汉语教学第24卷2010年第2期里就有了火苗，燎着熏着朝上顶。(刘恒《刘恒精选集》)可概括为S+V1O+V2C，S有时省略，如(3);V1、V2同形同义，可看做同一个动词;O即本文所说的重动句的宾语。重动句还有诸多说法，如“动词拷贝结构”(李讷、石毓智，1997)、“复动句”(范晓，1993)等，详细评论可参看孙红玲(2005:5)，本文称重动句。宾语的指称性质是重动句

5、研究的重要内容，不少文献对此做了探讨，而且颇有争论，如Li＆Thompson(1981:442－450)指出，当V2C为数量副词短语，宾语是有指的(referential)且为有生的或有定的(definite)，一般不用动词拷贝。重动句的宾语一般是无指的(referen-tial)。Tsao(1990/2005:176)对此提出商榷，认为重动句的宾语不仅可以是有指的，而且可以是有定的，如“他爬那座山爬了五次”。再如，项开喜(1997)认为表定指的(identifiable)三种语言形式(E.“这/那”+(量词)+名词，F.领属性定语+名词，G.

6、限制性定语+名词)和表不定指(nonidentifiable)的形式(H.数词+(量词)+名词)不能做重动句的宾语。王灿龙(1999)对此提出商榷，认为重动句宾语并没这些限制，但王文又指出，无指宾语的重动句更为常见。不过，虽有争论，但大多数文献都认为重动句宾语一般是无指的。曾传禄(2007)的定量分析也证明了这一点。据曾文统计，130来例重动句中，无指的106例，占80%;定指的22例;不定指宾语2例。以上文献都是从语义指称性(semanticreferentiality)的角度探讨，即探讨重动句的宾语所指是否是话语中特定的个体。而有时，语义指

7、称性并不容易判断，如:(4)(小秘书)极爱自学，桌上放本字典，没会开的时候就翻来翻去记生字。有时写材料，写着写着大熟字也想不起来，便顺手去翻字典。……因此那本字典差不多被小黑(小秘书)磨得面目全非了。……(边玉贵)时常碰见小秘书翻字典翻得心急，獉獉边玉贵便用手指蘸着茶杯里剩下的茶叶水，在桌面上写出小秘书要写的字……(金萍《神笔》)曾传禄(2007)认为加点的“字典”是定指的，因为其所指前文环境中出现过(“本字典”“字典”“那本字典”等)。但仔细分析并非这样简单:如果它是定指的，为什么仍采用光杆形式?可能有人会指出光杆形式也可表定指(参看陈平，1

8、987)。但为什么其前的“那本字典”采用有定形式，而它反而采用光杆形式呢?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呢?可见，仅从语义指称性角度分析，有些问题并不能得到解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