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所_字结构的转指对象与动词配价_庄子_所_字结构的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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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6年9月语言研究Sep,2006第26卷第3期StudiesinLanguageandLinguisticsVol.26No.3“所”字结构的转指对象与动词配价——《庄子》“所”字结构的考察殷国光（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2）摘要：采用配价语法理论，以词项为单位，全面考察《庄子》中“所”字结构的转指对象与动词配价的制约。“所”字结构转指遵循以下原则：（1）不能转指该结构中（无论在“所”后，还是“所”前）已出现的语义角色；（2）有介词标记的“所”字结构转指介词引进的语义角色，无介词标记的“所”字结构转指对象取决于动词的配价，并遵循客事>补事

2、、配价语义角色优先的原则。关键词：所；转指；动词；配价；庄子中图分类号：H1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1263(2006)03-0030-07[1]最早采用配价语法理论研究上古汉语结构助词“所”字的是朱德熙先生。朱先生指出：1.“所”字①是名词化的标记；2.“所”字只有转指功能；3.“所”字结构的转指对象要受结构中动词“向”的制约。本文在朱先生研究的基础上，以《庄子》为语料，以词项为单位，重点考察“所”字结构的转指对②象与动词配价的制约。为描写方便，本文使用了以下符号：N-名词，V-动词（指词项，下同），P-介词，S-句式，→-可以转换配价语

3、义角色：a-主事（包括施事、当事、系事、致事等），f-客事（包括受事、对象、使事、意事、终点等）；非配价语义角色：j-补事（包括空间、凭借、原因、目的等）。《庄子》中的“所”字记录了三个词：所1，名词，如“七日七夜至老子之所”（《庚桑楚》）、“日月其争于所乎”（《天运》）；所2，结构助词，如“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在宥》）；所3，助词，③被动标记，如“为鱼鳖所食”（《盗跖》）。本文只考察“所2”（下文凡言“所”，均指“所2”）。1《庄子》“所”字结构的考察④《庄子》中“所”字结构共出现549例，涉及动词230个，按动词的配价分述如下。1.1一

4、价动词：涉及动词29个（58例）基本陈述形式：Na＋V1（V右下角的数字表示动词的价）；相应的无标记指称形式：（Na＋）所＋⑤⑥V1；相应的有标记指称形式：（Na＋）所＋P＋V1。1.1.1（Na＋）所＋V1一价动词只支配一个语义角色，即句法层面的Na，其无标记指称形式转指动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庄子》句型研究”（00BYY019）作者简介：殷国光（1946-），男，江苏扬州人，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汉语语法史。①本文采用的术语“价”与朱德熙先生文中的术语“向”不完全相同。详见下注释。②本文依据的版本为郭庆藩《庄子集释》（中华书局，1961年）

5、，并参考王先谦《庄子集解》（中华书局，1987年）、哈佛燕京学社引得编纂处《庄子引得》（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加以校正。关于本文所涉及的理论框架的若干问题，诸如语义角色、动词配价、基本句式、语义特征、词项等，参见文献[2]，这里不再赘述。③有的学者将该例看作是陈述式而非被动式，本文未采此说。《庄子·列御寇》中有“弟子曰：‘吾恐乌鸢之食夫子也。’庄子曰：‘在上为乌鸢食，在下为蝼蚁食’”。我们认为，“为鱼鳖所食”与“为乌鸢食”、“为蝼蚁食”语义相同，都是被动句，只不过前者在用于被动的动词之前增添了一个“所”字而已。“为鱼鳖所食”的“所”字如果脱落，即“

6、为鱼鳖所食”→“为鱼鳖食”，该句的语义并无变化；因此，“所”只是一个被动标记。“所”虚化为被动标记的过程，当从战国后期开始。④动词的配价依《庄子》语料确定。⑤（Na）表示Na在句法层面可以不出现。⑥本文所说的标记指“所”字结构中位于“所”与动词之间的介词。·30·词V1所涉及的补事Nj。因为V1所涉及的补事Nj是多方面的，所以（Na＋）所＋V1具体所指是不确定的，或凭借，或原因，或空间，等等，需依语境而定。例如：黄帝之所休(《至乐》)一之所起（《天地》）猖狂不知所往（《在宥》）（以上转指空间。或处所，如《至乐》之“黄帝之所休”；或终点，如《在宥》之“所往

7、”；或源点，如《天地》之“所起”。）帝之所兴，王之所起也(《知北游》)且若亦知夫德之所荡而知之所为出乎哉(《人间世》)成玄①英疏：“汝颇知德荡智出所由乎哉？”（页135）不随其所废，不原其所起(《则阳》)郭象注：“废起皆自尔，无所缘随也。”（页916）（以上转指原因、凭借，如《知北游》之“帝之所兴”、《人间世》之“德之所荡”、《则阳》之“所废”。）1.1.2（Na＋）所＋P＋V1一价动词有标记指称形式转指V1所涉及的、由介词引进的补事Nj，或原因，或空间，或与事，等等，依介词标记P而定。例如：生有所乎萌(《田子方》)成玄英疏：“萌于无物。”（页713）财

8、用有余而不知其所自来(《天地》)不知其所由来（《齐物论》）（以上P为介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