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事实条件句语义中的因果依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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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反事实条件句语义中的因果依赖性北京大学哲学系本科生蔡海涛摘要Veltman(2005)在处理反事实假定的问题上，相比于Lewis对事实的二分更进了一步，将特定事实划分为独立事实和非独立事实。他作这种划分的依据是现实世界遵循的一般规律，但是直观经验告诉我们，划分应当遵循的是现实情境内不同事件之间的因果依赖性。将因果依赖性纳入对反事实条件句语义的考察，可以得到更加符合直观经验的结论。并且，因为因果依赖性的不确定性，反事实情境的构造也往往存在着模糊性。关键词反事实条件句，因果依赖性，屏蔽，模糊性1反事实情境与因果依赖

2、性Veltman(2005)用更新语义学来给出反事实条件句的语义定义，获得了一定成功。其基本主张是：知道一个句子的意义就是知道这个句子在那些吸收其所表达的信息的主体的认知状态中所导致的变化。判定反事实条件句“假若3则4”是否被状态c支持，就是判定用反事实的前件3更新c所得到的状态c∏假若3是否支持后件4。其关键步骤是，构造作为可能世界的独立事实之集合的基础，以及在此基础上为了使状态保持一致而进行的命题的收回，或者说信息的屏蔽。把描述与前件相反的事实的命题"3从状态中收回后再用前件3更新状态，得到c∏假若3。这一

3、策略总体上是值得借鉴的，给定状态和反事实前件，所得到的反事实状态的结构比较明确，模糊性比较小，并且能够在对许多案例的计算中获得与直观经验一致的结果。另外，将与前件相反的事实"3从状态中收回可以避免用3更新状态所导致的矛盾。和大多数研究反事实条件句的语义问题的逻辑学家和哲学家一样，Veltman(2005)遵守以下两条原则：（1）Stalnaker(1968)所主张的相似原则。他对反事实条件句“假若`，则a”的真值定义是：“寻找`在其中为真并且与现实世界最接近的可能世界，考察a在其中的真假。”（2）Lewis将事

4、实划分为具有普遍规定性的规律和具体的、特定的事实；并主张，为了保证与现实世界之间的相似，应当尽可能地不违反现实世界中的规律。Veltman(2005)进一步把特定事实划分为独立的与非独立的事实，认为主体在做反事实假定时所构造的反事实世界只需要保持独立事实的相似性。他引用了Tichy的困惑来说明这一观点，Tichy的困惑大致是：“假定有一个人名字叫Jones，坏天气一定会迫使他戴着帽子；而天气好的时候，他戴不戴帽子都是随机决定的。假定天气坏，所以Jones戴着帽子。”问题是：我们是否应该接受句子“假若天气不坏，那

5、么Jones戴着他的帽子”？回答显然是否定的。而如果仅仅是对信念作极小的修正，那么在放弃命题“天气坏”的同时还会继续11假定Jones戴着他的帽子，并且保持命题“如果天气坏，则Jones戴着他的帽子”为真。Jones在天气坏的时候戴帽子是坏天气所导致的，如果放弃了命题“天气坏”，就没有必要继续假定Jones戴着他的帽子。后者之为事实依赖于前者所刻画的事实，后者并非独立的。本文大体上接受了Veltman的这一主张，认为在构造反事实情境的过程中需要保持且仅仅需要保持普遍规律和独立的特定事实的相似性。但是从下面这个例

6、子可以看出，Veltman(2005)对于独立和非独立事实的划分方式是过于简单的：“Cathy和Dalton在用中文交谈，而当地的外国人都不会说中文，即任何两个人，只要有其中一个不是中国人，那么他们就不会用中文交谈；反过来说，如果两个人用中文交谈，那么他们一定都是中国人。”根据这个情境所遵循的规律，我们能够判断出Cathy和Dalton是中国人。那么，我们是否应该接受反事实条件句“假若Cathy不是中国人，那么Dalton是中国人”？直观地，为了判断这个句子的真假，构造出情境：Cathy不是中国人而Dalton

7、是中国人，两者不用中文交谈。而根据Veltman(2005)定义的框架进行计算，则会得到两个可能世界：（1）Cathy不是中国人而Dalton是中国人，两者不用中文交谈。（2）Cathy不是中国人且Dalton不是中国人，两者不用中文交谈。要解释两种意见之间的差别，就需要追问，何谓独立的特定事实？这里所说的独立性应当是因果的独立性。如果在反事实情境的构造中，现实情境中的原因不再是事实，那么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假定现实情境中的结果仍然是事实，Jones的例子佐证了这一点。反事实情境的构造依赖于对因果依赖性的认识。反事

8、实条件句刻画的是外部世界假想中所发生的变化而非单纯的信念修改，而现实世界中不同事件之间乃是通过因果依赖性相互联系的，这通常是主体在作反事实假定的时候需要加以考虑的。因果依赖性的观念由来已久，并且深深植根于人类的思想中，对于反事实条件句的判断所涉及的因果依赖性的观念是这样一种简单、直观的观念：作为结果的事件之为事实依赖于作为原因的事件之为事实；如果原因不再是事实，那么结果也会失去作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