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主权”概念在中国的传播与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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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或漠大学学根【人文科学版】第64卷第6期2011年11月VO1．64．No．6Nov．2011．048～051WUHANUNIVERSITYJOURNAL(HumanitySciences)■近代“主权"概念在中国的传播与影响①万齐洲摘要：“主权”(sovereignty)是国际法学的核心术语之一。19世纪中期，美国传教士丁韪良在翻译西方国际法著作时，将sovereignty译定为“主权”，并译介了其内涵和外延。随着社会危机的日益加深，“主权”概念在近代中国广为传播，影响深远。关键词：sovereignty；主权；

2、传播与影响“主权”是英文“sovereignty”的对译词，是国际法学的核心术语之一。长期以来，学术界没有回答“主权”如何成为“sovereignty”汉语对译词的问题。本文试图对此予以探讨，并论述“主权”概念在近代中国的传播与影响。一、西方sovereignty概念的起源英文sovereignty(法文Souverainet6、德文Souverfinit／~t)源于拉丁文supremitas或supremapotestas，意为“最高权力”，今译“主权”。最早提出sovereignty概念并予以论述的，当首推文艺

3、复兴时期法国著名政治思想家布丹(JeanBodin，1530-1596)。他认为：sovereignty是“不受法律约束的、对公民和臣民进行统治的最高权力”②。第一，它是永恒的。第二，它是非授予的。第三，它是不能转让的。第四，它是不受法律的约束，因为主权是法律的来源。随后，荷兰法学家格劳秀斯(HugoGrotius，1583—1645)也提出：“所谓‘主权’(sovereignty)，就是说它的行为不受另一种权力的限制，所以它的行为不是其他任何人类意志可以任意视为无效的。”⑧他将sovereignty划分为对内主权

4、和对外主权，其属于国家者，称之为对外主权；其属于一个人或者多数人者，则称之为对内主权。国家对外主权体现在派遣使者、决定战争与和平、缔结国际条约等方面。主权的归属决定了政体的形式，一人掌握主权的称之为君主政体；主权归少数人掌握称之为贵族政体；主权归多数人掌握的称之为民主政体。布丹与格劳秀斯都鼓吹主权在君。与之相反，卢梭提出了人民主权理论，即每一个人都有参加决定社会一切事务的权利，社会应该是一个完全的人民主权的社会，最高权力属于人民。这种主权有两个特点：一是不可转让：“‘主权’(sovereignty)既然不外是公意的

5、运用，所以就永远不能转让；主权者既然只不过是一个集体的生命，所以就只能由他自己来代表自己；权力可以转移，但是意志却不可以转移。”④二是不可分割：“‘主权’(sovereignty)也是不可分割的。因为意志①谨以此文献给冯天瑜教授七十周年诞辰。②吕世伦、谷春德：《西方政治法律思想史》，辽宁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88页。③叶立煊：《西方政治思想史》，福建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173页。④卢梭：《社会契约论》，商务印书馆1997年，第35页。万齐洲：近代“主权”概念在中国的传播与影响要么是公意，要么不是；它要么是人

6、民共同的意志，要么就只是一部分人的。在前一种情形下，这种意志一经宣示就成为一种主权行为，并且构成法律。在第二种情形下，它便只是一种个别意志或是一种行政行为，至多也不过是一道命令而已。”①综合19世纪的主权理论，它有如下特征：(1)最高性(对内属性)：国家对其领土内的人和物享有唯一管辖权。(2)独立性(对外属性)：不允许其它国家干涉本国的自主活动。二、Sovereignty入华与“主权”概念翻新“主权”一词，中国古已有之，早见于《管子·七臣七主》：“藏竭则主权衰，法伤则奸门闽。”其后，历代史书多有此语例。如《新唐书·

7、列传第三十二》：“今其徒矫托，皆云由佛，攘天理，窃主权。”《明史·列传第七十六》：“自古奸臣欲擅主权，必先蛊其心志。”很显然，古词“主权”，相当于一个偏正词组，意为“君主的权力”。时值近代，西方的sovereignty概念传人中国。古老的“主权”一词与之发生“语言接触”，衍为新名。这种“语言接触”最早是在入华传教士丁韪良的译业中发生的。丁韪良(W．A．PMartin，1827—1916)，是将近代国际法系统译介到中国的第一人，其代表作首推1864年同文馆出版的《万国公法》。该书所据原本为美国法学家、外交家惠顿(He

8、nryWheaton，1795～1848)所著作ElementsofInternationalLaw。“主权”与sovereignty的对接，首见于该译著(参见表1)。表1丁韪良《万国公法》“主权”语例中英文对照汉译文英原文治国之上权，谓之主权。(第27页)SovereigntyisthesupremepowerbywhichanyStateisgove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