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文化与中国古代崇龙礼俗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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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0年1月文化学刊January.2010第1期CultureJournalNo.1【文史论苑】红山文化与中国古代崇龙礼俗的起源田广林（辽宁师范大学历史文化旅游学院，辽宁大连116029）摘要中国源远流长的崇龙礼俗最早起源于东北西辽河一带的红山文化时期。龙最初的形象特征是兽首蛇躯，周身蜷曲。约在红山时代晚期，源于红山文化的崇龙礼俗，开始流行到黄河流域和江淮之间。三代以后，崇龙礼俗遂凝结渗透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层结构之中，并在后来中国历史的发展过程中长期地起到重要的规定性影响。从红山文化时期开始，中经史前的龙山时代，复经商、周、春秋、战国，一直延续到汉代，4000年间，龙的形体特征始终保持

2、着红山文化以来的兽首蛇躯蜷体的文化传统。关键词红山文化；崇龙礼俗；文明起源中图分类号G1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7725（2010）01-0135-05收稿日期2009-12-08作者简介田广林（1955-），男，内蒙古赤峰人，教授，主要从事契丹辽史与红山文化研究。近年来，在中国南北各地的考古新发现中，上述这些考古发现，虽然在报道中都被称为有关早期崇龙遗迹的报道越来越多。其中，以西远古崇龙遗迹，但从形态造型的角度分析，却有辽河流域红山诸文化遗存中的发现最为集中，年着很大的区别。大体上说，可以分为情况各不相代最早，表现形态也最为丰富。在红山系列文化同的五类。中，除了大量发现于红山文化

3、遗存中的蜷体玉第一类以濮阳蚌塑为代表（图一），其造型特龙、石龙和陶器上的彩绘鳞纹以外，还有在兴隆点与鳄鱼相近，因为同时还发现了蚌塑虎形，古洼文化查海遗址发现的以石块摆塑的“石龙”和有降龙伏虎的神话，故被认为是较早形态的龙，筒形罐残损陶片上的鳞纹浮雕图案、［1］葫芦岛市杨甚至被称为中华第一龙。阜新查海兴隆洼文化的家洼遗址发现的与查海遗址年代相近的土塑、［2］赵石塑，形体结构轮廓与濮阳龙相近，但其细部却宝沟文化遗存发现的刻画在陶器上被称为鹿龙、极其模糊。由于兴隆洼石塑的年代早于濮阳蚌猪龙和鸟龙的鸟兽图等。在黄河流域，关于龙迹塑，故也有称兴隆洼石塑为中华第一龙者。杨家的报道主要有属于仰韶文化系统的

4、河南濮阳西洼的发现因未见附图，故其具体形态不详，这里水坡蚌塑、［3］宝鸡北首岭陶壶鲵形纹［4］和甘肃傅无法具论。年代较晚的相似形象曾见于日本人太家门马家窑文化陶瓶上的鲵形纹，［5］属于龙山时田贞造所藏战国铜器铭刻，［8］张光直据以联系到代的龙迹最著名的是陶寺陶盘上的彩绘蟠龙。在道教三的说法和《左传·昭公二十九年》关于“古江淮一带则有安徽凌家滩遗址发现的玉雕蜷龙［6］者畜龙，故国有豢龙氏，有御龙氏”的记述，认为和湖北天门石家河文化发现的石雕蜷龙。［7］这件铜器上的铭刻便是豢龙或御龙题材，其性质135文史论苑与史前濮阳蚌塑一样，都是古代巫师驾驶龙的山、赵宝沟和南台地三处。［10］各地发现的鸟兽纹

5、，形象。［9］可是问题在于，《左传·昭公二十九年》所其制作技艺和造型风格，有着高度的一致性。特记蔡墨答魏献子之问而提到的古代畜龙的故事，别是小山遗址和南台地遗址的发现，简直如同出带有明显的神话色彩，战国铜器上的豢龙、御龙自同一画师之手。这种鸟兽图寓意深刻，绘制精题材的出现，很可能与这种传说有关，但却很难美，其表现手法介于写实和抽象之间。从头部观直接与相距4000年前的濮阳蚌塑联系起来。目察，猪、鹿和鸟三者的特征明确，完全是写实手前来看，濮阳蚌塑是否属于降龙伏虎题材尚缺乏法。鹿和猪都长吻修目，鹿有巨角，猪有獠牙，而证据，不能最后定论，查海石塑是否能称得上龙，鸟则圆头、圆眼、巨喙、高冠，一眼就能

6、看出是鹿、问题更多，而根据战国铜器上的传说题材豢龙造猪和鸟的形象。但从躯体上看，则采用一种抽象像来判断濮阳蚌塑为龙的说法，也带有明显的的、变体式的表现方法。一方面，三者都作若隐若猜测因素，因此这种蚌塑和石塑究竟是否可以称现的蜷体鳞身，在南台地的发现品中，已经出现得上龙，尚有待于进一步研究。了十分明显的鹿首蜷体形象；另一方面，三者都作飞升之状，从小山的发现品中还可以明确地观察到鹿有双翼。《大戴礼记》卷6《曾子天圆》：“麟虫之精者曰龙。”《楚辞·天问》：“河海应龙，何尽何历？”王逸注曰：“有麟曰蛟龙，有翼曰应龙。”因此，这种麟身能飞的神秘鸟兽，可以分别视为原始形态的鹿龙、猪龙和鸟龙。从稍晚大量出

7、现于图一：濮阳龙形蚌塑西辽河地区的红山文化鹿首、猪首、鸟首蜷体玉第二类是发现于仰韶文化和马家窑文化陶龙和石龙的造像特点来看，赵宝沟文化遗存中的器上的鲵形纹（图二）。鲵又名大鲵，俗称娃娃鱼，鸟兽图，就是红山文化蜷体龙的直接前身。是一种普遍分布于中国南北各地深山溪谷中的两栖动物。这种动物形象之所以会出现在古代陶器上，可能与其本身具有的形象怪异、声若儿啼等天然神秘感有关。这类发现虽然被报道为崇龙遗存，事实上似乎与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