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翻譯與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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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談談翻譯與詮釋──以《華嚴》數偈為例†J高明道兩種語言之間的翻譯牽涉到抉擇，四偈的「離分別」，而且從後三偈的「明而此抉擇背自後有一番詮釋。同樣，閱佛三業離妄」來看，「離分別」大體等讀翻譯作品時，讀者的理解也離不開詮同「離妄」。所謂「三業」，是指身、釋，而這種詮釋又等於一番的抉擇。舉語、意三個行為範疇，並非意味著如來例來說，八十卷本《大方廣佛華嚴經．還會造業。至於剛提過的第四偈頌，是光明覺品》裡，文殊師利菩薩分十段，闡明佛陀的身業跟虛妄無關，理由在於講了一百個偈頌，每段整齊，各有十偈。如來的身與心──後者指釋尊的智慧──其

2、中第七段前五偈說：都不是透過分別成就、證得的。當然，「如來最自在超世無所依慧苑想將三業很整齊地分配到這三個偈具一切功德度脫於諸有頌裡，在此遇到點瓶頸，因為第四偈偏無染無所著無想無依止偏提「身、心」二者，不是單獨的「身」，體性不可量見者咸稱歎所以只好認定有關佛陀「意」業的部分光明遍清淨塵累悉蠲滌實跨越三、四兩個偈頌。第四偈後兩句不動離二邊此是如來智──「則於一切法永出諸疑滯」──則若有見如來身心離分別點出明白佛陀身心離妄的性質，將獲得則於一切法永出諸疑滯怎麼樣的好處。一切世間中處處轉法輪這五首偈頌在唐代資料裡發揮得最1無性

3、無所轉導師方便說」深刻的，無疑是後人尊為華嚴四祖的澄這段文字基本上反映了唐代譯者──于觀。他判斷這些偈頌總地是在「歎佛法闐國三藏實叉難陀──對原文的瞭解，但難思」。假若細分，那就「初三直就佛4依古代翻譯團體的慣例，大概也有若干明，次一對機以辨，後一約法以明」。地方是摻雜當時團隊成員的其他意見，意思是說，五偈重點都在宣揚佛法高經過斟酌、推敲、考量有所改動而成，深，很難用一般的思惟來通達。這是共也就是說，歡喜華嚴的人士拿到手上、同的，不過說明的方式有別：前三首偈正式流通的經文原先已經歷反覆的修頌直接從佛陀的角度切入闡明；第四

4、首訂，才成為學者們各自發揮的對象。唐換一個角度，站在可度化的眾生的立場代注釋家中對文殊這幾個偈頌講得最扼來分別解說；最後一首則從法本身來論要的是太原方山長者李通玄。他在《〈新述。對其中第二項，澄觀在注解裡有番華嚴經〉論》就整段的偈頌說：「有十進一步的剖析，十分有意思。他說：「二、行頌歎『如來』無依『自在』德。『具一偈對機以辨中，『身心離分別』者含2一切功德』，令信心者修學故。」大致於二意：一約佛，以三業隨智慧行等故；都引用第一偈的經句，但除強調如來功二約機，即知上功德，而能身心無分別5德的功能在於利他，鼓勵已具信心的人者

5、，則得無疑無滯益。」可見，依實叉認真學習之外，並沒有較詳盡的解說。難陀的譯文，偈頌的語法有兩種不同的靜法寺沙門慧苑所述《續〈華嚴經解釋可能。第一種把如來當作「身心離略疏〉刊定記》就不一樣，認為上引五分別」的主體，亦即「如來身心離分別」偈「明離分別」：「前中初二明佛體甚是「見」的對象。這樣的話，整偈大體深，德具用廣；後三明佛三業離妄。…表達「若是瞭解到如來身心離分別的後三業中，初頌明意業，『智』是意所話，就可以永遠超越對一切法的疑滯」故。此有五…。二明佛身業離妄。中顯的意思。第二種解讀則以「見」的主體『身』與前智俱非『分別

6、』所得，餘句為「離分別」的主體──「若是看到如來，3明見益。…」慧苑把法義的重點放到第而且自己身心都能遠離分別，那就可以1永遠…」。放在句子的開頭，就會跟前句的「欲入」在澄觀看來，兩種的理解同時都涵產生有意義的對照，且讓「身心」清楚蓋此偈頌當中。第一種語法分析的主要地歸屬於「遠離」的對象；第三、四兩義理根據在於如來「三業隨智慧行」，句，在唐本構成一個句子，晉本則是兩也就是佛陀的身、語、意三門所作所為個完整的句子，各有動詞（「解了」、都是以智慧為前導。或者講得更具體：「不隨順」）與受詞（「諸法真實性」、經文的「身心」不是指

7、「身、心」本身，「疑惑心」）。兩種譯本間的出入明顯，而是「身、心」有意的活動（「業」），可以料想注釋家的理解也會有所不同。所以包括身體的動作、從口說出來的話先看看魏國西寺沙門法藏述《〈華以及心裡起的念頭。佛陀三門的行動都嚴經〉探玄記》。在此，該記解說的方是智慧的體現，跟分別心無關。至於第式簡明扼要，幾乎只將每偈重點單純並二層的含義，重點在於一個人能夠「知列：「初一、獨拔超世。二、妙絕心境。上功德，而能身心無分別」。把「見如『無依』者，無境也。三、性、治離染：來」解釋成「知上功德」，等於將第四上句性離，次句治離，下二釋成。

8、四、8偈跟前三偈串連起來，作法十分善巧。離妄解真。五、轉不轉法輪。」較豐富問題是：「心無分別」容易明白，但「身的內容見於後魏釋靈辨所造的《〈華嚴無分別」要指什麼，著實難懂。不過無經〉論》。這部注裡前三個偈頌用綜合論如何，能夠在明瞭釋尊功德的基礎上的方式解釋。第四、五兩偈雖是個別講讓自己身心無分別，所得到的好處是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