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视角下当代中国民主建设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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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9年7月上海行政学院学报Jul.,2009第10卷第4期JournalofShanghaiAdministrationInstituteVol.10,No4中图分类号：D0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3176（2009）04-054-（7）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视角下当代中国民主建设解析吴海红（华东师范大学，上海200241）摘要：民主的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可以取得理论上的和谐统合。然而，在民主实践中工具理性的张扬往往导致民主的价值理性遭受侵犯。表现在当代中国民主建设中即为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之间某种程度的冲突。在波澜壮阔的世界民主潮流中，中国应当顺应民主发展的趋势，转变侧重

2、工具理性的民主观念，实现两种理性的平衡统一。关键词：民主；价值理性；工具理性民主是人类政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民主的追求，是人类理性思维活动的重要内容之一。人的理性在哲学论阈中可分为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两个纬度。近现代以来，工具理性的过分张扬，价值理性的日渐衰微是人类理性发展的显著特征。在民主政治实践中，工具理性对价值理性的侵犯，致使民主被赋予极强的实用主义色彩，失去了其应有的真义。呼唤民主价值理性的回归，已成为推动当代中国民主建设的重要任务之一。本文希图从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关系视角，解析当代中国民主建设的困境，呼唤价值理性在民主实践中的回归，实现民主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和谐统一

3、。一、应然：民主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和谐统一理性化是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对西方文明发展史的高度概括。韦伯在反思科学技术发展对人类理性作用的基础上，根据手段与目的之间的关系将理性分为两类，即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工具理性是指人类在追求特定目的的活动中，对所采取的手段进行首要考虑、计算的态度，它强调收稿日期：2009-02-23作者简介：吴海红女（1977—）华东师范大学政治学系博士上海行政学院党史党建教研部讲师54吴海红：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视角下当代中国民主建设解析效率，讲求效益，而不考虑目的是否正当和合理。正如伯特兰·罗素表述的那样：“‘理性’有一种极为清楚和准确的含义。它代表着

4、选择正确的手段以实现你意欲达到的目的，它与目的选择无关，不管①这种目的是什么。”价值理性是人类对价值和价值追求的一种自觉意识，不为解决问题而计算手段与目的之间的关系，而以对价值和意义的追问为终极立场和依归。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理论上表现为体用如一的关系，可以实现和谐一致：价值理性确定所要实现的目的，工具理性确定达成这种目的的方式和手段。然而，近现代以来科学技术的发展，不仅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也改变了人们的思维方式，产生了以工具取向为主导的理性崇拜，从而导致工具理性对价值理性的侵犯，两者的和谐关系一定程度上遭受冲击。因此，价值理性的回归成为近现代以来国内外哲学和社会科学关注的焦点之一

5、。以上述理论界定对照，不难看出，就民主本身而言，它也具有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的双重性质。民主作为目的体现的是价值理性，作为手段应归结为工具理性。民主的价值理性是指民主作为人类社会的基本价值观念和信仰，所包含的公平、正义、人的自由发展及每个人权利的平等实现等基本内涵，体现的是民主的理想状态。民主的工具理性是指民主作为一种统治方式或者一种社会管理体制，在治理社会和协调利益中所充当的手段和工具，更偏重于民主的操作性和实用性，体现了民主的实践状态。民主的价值理性需要借助民主的工具理性才能实现，在合目的性的前提下选择实现民主的手段和方式，这样民主的两种理性便具有了统合性。我们把这种现象称之为民

6、主的应然状态。然而，在民主实践中，作为工具理性的民主并不总是能够反映其价值理性的要求，有时甚至会侵犯民主的价值理性，使民主的实践伴随诸多局限。如民主有可能导致多数人的暴政；民主容易被少数人操纵，打着民主的旗号操纵多数人；民主还可能使人更加关心自身的利益而忽视社会的公共利益和公共福祉，从而产生一种普遍的个人主义倾向，等等。然而人类政治社会发展的实践已证明，民主的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在特定条件下所呈现出的冲突，并不能否定民主存在的真实意义。正如很多人都认可的那样，“民主是人类迄今最好的政治制度”。“人类民主政治的实践已经屡试不爽地证明，民主是一种能有效地降低政治风险的手段和机制。它不能保

7、证决策绝对科学，但它能保证决策相对正确，使正确的几率更高；它不能完全防止失误，但它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因决策错误带来的损失；它不能根绝腐败现象，但它能大大提高腐败的成本，使腐败分子面临更大的损失风险；它有时甚至不能避免因失误造成严重后果，但它能把责任分散到大多数人头上，有效化解执政者与民众的矛盾；它不能保证所有执政者都不脱离群众，但它②能够明显地降低执政者脱离民众的主观故意性”。但是，在肯定民主政治的同时，需要不断超越民主工具理性的功利性，回归民主价值理性的真义，使民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