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代以来中俄果戈理研究动态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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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4年第4期俄语语言文学研究2004,№4总第6期RussianLanguageandLiteratureStudiesSerial№6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俄果戈理研究动态综述刘洪波(北京大学，100871北京)摘要：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俄果戈理研究出现了一些新的动向。在俄罗斯，这种新动向的主要表现是对果戈理晚期创作的关注和重新阐释以及随之而来的在宗教语境中对其整体创作进行重新解读的趋势。在中国，这种新趋势则刚刚起步。关键词：果戈理；研究；新动向；宗教语境中国分类号：I06文献标识码：A如今，复古

2、已成为一种时尚，一种风气。唐装、中国结卷土重来，小学生又背诵起孔孟老庄。不单是我们中国，俄罗斯也如梦初醒般地开始找寻民族的东西，普希金200周年大庆、隆重出版卡拉姆辛的《俄罗斯国家历史》就是证明。这恐怕也是一种世界性的现象。当人类文明长足发展到e时代的时候，人们突然发现，跑得太快了，就要成为断线的风筝了，于是，大家又纷纷回过头去寻各自的根基，试图接续传统，重获能量。所以重读经典可以说是大势所趋。在这样一种大的形势下，果戈理研究也不例外。从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起，苏联的果戈理研究有了新的动向。这种新

3、动向最先是从对果戈理生前发表的最后一部著作《与友人书简选》（以下简称《书简选》）的再评价开始的。1978年，尤里·曼（ЮрийМанн）曾经试图重新解读果戈理的《书简选》，认为“《书简选》对于当时的时代而言是一本反映了隐秘的危险症状的、有代表性的书。”(Ю.Манн1986:466)1979年出版了伊·佐洛图斯基的《果戈理传》。与以往传记不同的是，佐洛图斯基在这部传记中再现了果戈理创作《书简选》前后的背景环境，指出果戈理在1843－1844年间通过读书，特别是宗教方面的书籍，“深造自己”，还大量摘抄和背诵圣

4、书及罗蒙诺索夫、杰尔查文、克雷洛夫、普希金等人的著作，从中“为自己意识的更新汲取了力量。”“他的创作在他的内部进行着。”(И.Золотусский1984:466-467)不过，“他打算创作一部长诗——结果写出来的是一部书信；他打算建造自己的‘宫殿’，但却继续在砌台阶，或是从台阶过渡到宫殿的什么别的东西。”(И.Золотусский1984:469)佐洛图斯基称《书简选》是诗人“果敢的自我表白”，(И.Золотусский1984:494)“他继承了俄罗斯文学传统（文学一向被认为是‘共同的善良的事业’

5、的一部分）。……俄罗斯作家在表现自己的思想的时候，也同时追求一个目的——使俄罗斯的生活高尚起来，使它达到理想的境地，哪怕是局部地达到也好！……果戈理比自己的前辈走得更远。他让自己的文学事业超出了文学的范围，把‘精神生活’摆在文学事业的位置上。……他带着自己裸露的心灵出现在读者面前，准许读者进入自己的精神62生活。”(И.Золотуский1984:494-495)认为果戈理打破了文学的“禁区”，让《伊戈尔远征记》、《阿瓦库姆大司祭行传》中先知式的声音在《书简选》中再度响起。他希望在俄罗斯人人走上自我完善的

6、道路，认为每个人都履行自己的职责是社会完善的前提。佐洛图斯基指出，这一点正是果戈理和别林斯基的分歧之所在——别林斯基提出的是社会改革。在分析了两者的思想分歧后，佐洛图斯基说，他们尽管在书信对话中各持己见，“但是在内心中，每一方又都在思考着另一方的正确道理。”(И.Золотусский1984:550)因佐洛图斯基以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视角和观点对果戈理的生平和创作进行了重新诠释，从而引发了80年代初围绕着对经典的重新评价问题展开的激烈论争，有关《书简选》的部分成为争论的焦点。一些著名学者在《文学问题》杂志上公

7、开辩论：有赞成佐洛图斯基的，如萨哈罗夫（В.Сахаров）在其《文化的逻辑与天才的命运》一文中认为，佐洛图斯基的《果戈理传》虽说在有的地方也犯了自作主张的错误，但有关《书简选》的一章写得最成功，再现了《书简选》当时的情境，在评论上没有顾忌，说出了全部，而不是一部分。这是《果戈理传》一书最有力的地方。斯卡托夫（Н.Скатов）的《向前迈进》一文肯定了佐洛图斯基，说他正确地修正了别林斯基对晚期果戈理的一些评价，但同时指出，并不能就此宣布革命民主主义批评的“破产”，因为革命民主主义批评自身是一种复杂的、异常变

8、动的、有时是矛盾的现象：车尔尼雪夫斯基对别林斯基进行了修正，杜勃罗留波夫又比车尔尼雪夫斯基进了一大步。应当倾听不同的声音，避免评价中的片面性。也有反对佐洛图斯基的，如日丹诺夫（В.Жданов）在《如何对待历史的真实》一文里针对《书简选》一章指出，作者在详细分析《书简选》一书的同时，阐明了因别林斯基那封著名的信而与果戈理之间形成的关系之全部症结，这种为果戈理洗刷不白之冤的愿望可以理解。但对别林斯基的信的巨大作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