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在宽容中前进——读房龙《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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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历史在宽容中前进——读房龙《宽容》人类的历史，无论中外，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部不宽容的历史，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来自宽容。美国作家房龙的名著《宽容》以西方社会思想发展特别是宗教发展的历程揭示这样的道理。何谓“宽容”?房龙的“宽容”是基于政治范畴而非个人而言的。在书中他引用《大英百科全书》的定义：“宽容：容许别人有行动和判断的自由，对于不同于自己或传统观点的见解的耐心公正的容忍。”《宽容》（迮卫靳翠微译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四版下同第9页）第十节房龙说这本书所指的“不宽容”当做“官方的不宽容”，而不是来自个人的不宽容。也就是说个人对别人或者敌人决绝的不妥协不在此列，就是个人

2、对团体国家民族的对立不妥协也不属于这个范畴。个人的不宽容只要得不到官方的支持，默许，对他人并不能够产生任何的强制力。正如房龙所说，个人的不宽容不存在监狱。因为一个人见解、意见、情感的表达或者行动，在公正严明法治社会，在政治清明的时代几乎伤害不到他人。　　政治范畴的不宽容就是指公共权力的不宽容，来自国家、政府、教会、政党等各种公共组织。《宽容》所述上起古希腊，下至法国大革命，准确的说，就是一部欧洲两千多年来宗教不宽容的历史。　　为何不宽容？依房龙的观点，权力不宽容有三个原因，“出于懒惰的不宽容，出于无知的不宽容，出于自私自利的不宽容。”（第96页）他还指出恐惧是所有不宽容的根源

3、。“无论迫害的方法和形式是什么，它的原因都来自恐惧，它的集中表现可以从树起断头台的人和把木柴扔向火葬柴堆的人的极端痛苦的表情中看得一清二楚。”（第284页）出于懒惰的不宽容，就是人们总认为现在已经够好，宁可居住在偏僻的随时面临泥石流山体滑坡的风险深山村庄，也不愿意迁到平原去，大家认为一直都这么过，“不折腾”，以此反对任何变革新思想。房龙认为不只人类有，动物界也有，是自然现象。“这种不宽容相对来说是无害的”（第96页）出于无知的不宽容，是有权力者因为无知而顽固，用偏见和固执这个坚固的屏障抵御外来的影响。他们自我标榜一贯正确，信仰自己是“上帝的特选子民”，自己的思想就是上帝的思想

4、，违抗自己就是违抗上帝，只有自己才真理在握。所以他们从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错误。“有这种苦恼的人既苛刻又卑鄙。他们常年生活在恐惧之中，很容易变得残酷暴虐，喜欢折磨他们憎恨的人。”（第97页），加尔文烧死相信“异端邪说”的塞维斯特的时候，坚定的相信真理是站在自己这边。出于自私自利的不宽容，是最卑鄙险恶的。历史上绝大多数教义、政治意识形态都宣称得救的道路只有一条，正确的生活方式、真正的价值结构只有一个，其实源于这种体系下他们是既得利益者。打击异端邪说实际上就是捍卫即得者的利益，耶稣被处死是因为他宣称靠祭祀时杀几十头猪羊是拯救不了灵魂的，由此得罪了罗马所有靠典礼祭祀谋生的达官显贵，于

5、是他们诋毁耶稣是危险分子，在他还没有从根本上危害他们的收入时，就设法把他钉死了。房龙特别指出，三种不同的不宽容常常并存。这也是专制者恐惧的直接表现。人类进步需要宽容。房龙指出，宗教宽容总是有利于社会和谐发展，而宗教迫害往往招致灾难。基督教最初在最底层的劳苦大众中流传，屡遭迫害禁止但最终被官方承认，而当它成为不宽容的专横的宗教，组织十字军，成立宗教法庭的时候，宗教改革以及新教和天主教之间的猜忌和争斗纷起，生灵涂炭。我们看到世界和中国历史几乎每一个事件、每一个历史阶段都充塞着迫害、屠杀、酷刑、令人发指的暴行，浸透了血泊和泪水。当然不仅宗教发展如此。罗马征服了世界，同时也毁灭了自己

6、的原因就是不宽容。有些道理是常识：一、客观世界包括人类社会永远在变化发展，而人类的认识有限，所以不可能有横亘古今，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主义”、“思想”“精神”；二、各种对自然科学人类社会的探索理论必然因为第一点而纷繁多样，且长期存在，各种纷争对立的存在理所当然，正是这样的争鸣促进了真理的探讨，有真正价值的理论指导人类一步步走向文明繁荣。压制百花争鸣，长远看只会导致真理探索的停滞，社会的混乱倒退。三、任何历史事件的发生都有其复杂的历史背景，而且导致事件产生的原因往往被当时代的人和当事者层层掩盖或刻意扭曲，不为人知，现在以一整套理论来解释所有问题，弄清本质显然不可能。因此若有人宣称

7、有这样一种理论放之四海而皆准，那不是出于无知就是别有用心。可怕的是后者。所以理想的社会一定是宽容的。2500多年前著名古希腊的思想家苏格拉底说“世界上谁也无权命令别人信仰什么，或剥夺别人随心所欲思考的权力”，“必须拥有讨论所有问题的充分的自由，必须完全不受官方的干涉”；（第24页）500年前法国启蒙思想家蒙田写下了《论良知的自由》；400年前意大利思想家、自然科学家布鲁诺：“国家无权告诉人们应该想什么，社会不应该用剑惩处不同意通常公认的教理的人”（第201页）；300年前伟大的荷兰思想家英勇的无神论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