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权的宪政观_宪政与民主_评述_羽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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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政法论坛(中国政法大学学报)第24卷第6期TribuneofPoliticalScienceandLawVo.l24,No.62006年11月(JournalofChinaUniversityofPoliticalScienceandLaw)Nov.2006萧公权的宪政观①)))《宪政与民主》评述羽戈(浙江宁波315012)摘要:萧公权先生写于民国年间的诸多政论,于宪政四要素法治、自由、民主、分权中更为青睐民主与法治,主张民治为体,法治为用。萧氏晚年愈加趋向保守,若以对待传统、历史进步论以及宪政建构的路径依赖为区分,其可谓一个中国特色的古典宪政主义者。关键词:萧公权;宪

2、政;民主;宪法;选举;古典宪政主义中图分类号:DF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0208(2006)06-116-13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1](P1146))))孔子《论语#宪问篇》所有爱好宪政的人,迄今为止奋斗不息的宪政,有两个相关的根本要素,它们是对专断权力的法律限制和政府对被治者全面的政治责任。[2](P1122))))C.H.麦基文《宪政古今》我们认为欲实行宪政,必须先实行宪政的先决条件。我们认为最重要的先决条件有三个:一是保障人民的民主自由;二是开放党禁;三是实行地方自治。)))周恩来《/人民真有发言权的国家才是真民国0)))在延安各界

3、纪念孙中山先生逝世19周年[3](P16-8)大会演说词》[4](P1184)一、/是亦为政0好象是伯特兰#罗素说过,一个人,如果在青年时节就能知晓他的一生事业之所寄,那将是十分幸福的事情。1920年前后的萧公权,无疑正为这束源自命运之神的幸福阳光所照耀。那时他刚刚二十出头,还在清华大学读本科,便深切意识到古训/学而优则仕0的涵义,以及如何摆正乱世之中个人与政治的复杂关系。所谓/仕0,投放于现代性的知识视野,不必狭义解释为/投身政治0,而应当广义解释为/服务社会0。如他所言:/政治不是人群生活的全体,政府也不就是国家。-从政.以外尽有个人效忠于[4](P145)国家于社

4、会的行动场地。0因此,尽管他毕生都在从事政治学的精湛研究,却未尝从政实践一日。他采用学院教育的静寂方式,即马克斯#韦伯定义的/以学术为志业0,重新诠释并且拓宽了/仕0的边收稿日期:2006-08-25作者简介:羽戈(1982)),男,安徽阜阳人,西南政法大学2000级本科毕业生,现居宁波。①本文就萧公权的宪政观主要基于《宪政与民主》(清华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一书,同时参照萧氏其他著作。第6期羽戈:萧公权的宪政观)))《宪政与民主》评述117界。与此同时,他作为一个普通公民,用他自己的表达,叫/匹夫0:/在选举民意代表和政府官吏的时候,他可以本着自己的见解和良心去投

5、票,去执行-选贤与能.的义务。这正是匹夫尽责之一[4](P145)道。0他还继承了中国古典士大夫的议政风气:/我虽始终不曾从政,但时常关心国事,并且撰写[4](P1186)政论,贡献一偏之见,一得之愚,也算小尽匹夫的责任,借孔子的一句话说,-是亦为政.。0据萧公权先生回忆,在他壮年时期,曾遭遇过从政与入党的良好契机,最终却被他毅然推却。1939年,国民政府决议设置/国防最高委员会0,以便应付非常时期的重大问题。当时此项事务的主持者张群先生力图延揽若干专业学者入会,以充实人事与门面。萧的旧友,清华大学政治系教授浦逖生与王化成都应邀出任参事,他也在被邀之列。后来经吴国祯等人

6、的转达,他又到重庆亲见张群,表示愿专心求[4](P1185)学,谨守教育岗位,因而只得辞谢美任)))/生平惟一从政的机会于是放过了。0至1943年,萧公权出席宪政实施协进会的时候,与蒋介石的高参陈布雷会面。陈问他,是否有意加入国民党,并可请适当的人介绍,言下之意是,他愿作保。萧氏婉拒道:北伐完成以来,许多教育界同人和我自己认定国民党是中国前途的惟一希望,因此我们撰写时论,以非党员的身份,向政府做建设性的提议或善意的批评。这些间接拥护政府的文字虽然未必发生任何实际影响,似乎尚为一部分人所注意。假如我以党员的身份来发表同样的议论,读者未必会加以同等的重视。布雷先生听了我这番

7、话,点头说:-很有道理。.于是我放过[4](P1185)了入党的一个好机会。萧氏不愿过深地涉入政治之河,并不能简单归结为行政能力不足,在我看来,更多的原因在于他祈望坚守/学术独立0的底限。打破这一脆弱的底限,比起舍弃那些通往荣华富贵的政治机遇,对萧氏而言则远为致命。诚然,他对/学术独立0的理解相当达观:成熟的学者当然可以(或者应该)问政。但学术政治间的界限必须划清。他们同时具有两种身份,他们是国家的公民,也是学校的教师。凭着公民身份,他们可以论政,可以入党。但这些行动既不是教师分内的职务,他们不应当假借教师的身份去便利这些行动。如果他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