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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3年7月安徽教育学院学报Jul.2003第21卷第4期JournalofAnhuiInstituteofEducationVol.21No.4徽州乡土思想资源与理学的乡土化王瑞成(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浙江金华321004)[摘要]程朱的乡土化和理学的社会化在徽州是一同步过程。程朱理学在徽州的社会化过程主要是通过教育传承和家庭制度设计来实现的。徽州家族制度的运作,亦是朱熹理学思想的实践。儒、商的结合,从本质上讲,是通过家族整合机制来完成的。[关键词]程朱理学;徽州;乡土;家族[中图分类号]B244[文献标识码]
2、A[文章编号]1001-5116(2003)04-0001-05理学的研究,以往多为思想史和学术史研究范考,并受贾,相与通家。”汪道昆进而指出,程氏豪富,畴。近年来,学界开始关注思想和社会的互动关系,在梓里地位颇高,“其婚姻皆郡中名公卿”(汪道昆这是有价值的新的研究取向。就理学研究而言,明清《太函集》卷16、卷43)。这一在徽州颇有影响的家徽州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思想和社会互动的典型。本族,对当地推崇程朱理学自然有影响。二程之出歙县文由徽州乡土思想资源出发,从程朱的乡土化、理学黄墩,明人似信非信。吴琦《新安程朱阙里记》云
3、:明的社会化、家庭制度实践和儒、商结合四个环节,来代官僚歙县人方弘静“尝者见程伯子书于豫章唐氏,还原这一历史过程,重点探讨理学是如何在一具体有忠壮公裔之章。”得此证据后说,“千载疑之而一朝的社会环境中转化为社会观念、社会制度和社会行决之也”。赖一印章而决疑,近人许承尧也觉得牵强。为准则的。但这并不影响徽州人的攀附。一、程朱的乡土化如果说二程与徽州的联系还有些迁强附会,那程朱理学作为正统思想在宋至明清时期对中国么朱熹之于徽州的关系则是实实在在的。社会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但这一思想的社会影响在朱熹祖籍徽州,“世居歙”(道光
4、《徽州府志》卷不同地区是有差异的,其中徽州是程朱理学影响至2),后徙婺源。其父朱松,曾在歙县“南门紫阳山读深的地区。这一思想对徽州的影响过程有其特殊性,书”。朱熹入闽后,以“紫阳”名其居,也自称“新安朱[1](P90)即将宋代理学的奠基者程颢、程颐和理学集大成者熹”。徽州(新安)不仅为朱熹祖籍所在,而且其朱熹乡土化。亲友师弟子遍布徽州。朱弁、祝确、朱松、朱槔、李缯、根据《祁门善和程氏谱》记载,程颢、程颐兄弟,罗愿、程大昌、程洵、程端蒙、李季札、滕珙、潘履孙、许文蔚、张敦颐、汪楚材、程鼎、程先、汪清卿、汪端其祖先是徽州
5、望族,二程乃始祖忠壮公程元谭之后,雄、汪莘、祝汝玉、张珍卿⋯⋯,其荦荦大者,略见于“胄出中山,中山之胄出自新安之黄墩,实忠壮公之《新安文献志》及徽州地方志乘。朱熹虽居闽中,但与裔”。程氏一支后迁河南,即颢、颐家族。因此,程颢、故乡书信往还不断,新安士子入闽问学者也络绎不程颐被视为歙县(黄墩属歙县)人。程氏家族在徽州绝。通过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朱熹思想影响所及,很有势力,“邑中各姓以程、汪为最古,族亦最繁,忠遍于徽境。而他的两度北归入徽,更是直接促进了理壮、越国公之溃泽长矣。”(民国《歙县志》卷1:舆地[2]学思想的传
6、播。但对一般徽州的民众来说,朱熹两志·风土)次从福建千里迢迢,回乡展墓省亲,似乎更具有道德程氏还同汪氏通婚。汪道昆自述家世云:“吾大父,先伯大父始用贾起家,至十弟始累巨万”,“自大父亢始宗盐策”。(汪道昆《太函集》卷17)汪道昆的[收稿日期]2003-03-18[作者简介]王瑞成(1964-),男,安徽含山人,浙江师范大学先大父与徽商程嗣功的先大父,“以盐策贾浙江,相人文学院副教授,史学博士。与莫逆”。两家由商业合作而通婚,“余先考若公之先1示范作用。朱熹第一次回乡祭墓是在绍兴二十年,此尊号徽国文公,如汉口“新安会馆
7、崇祀朱子”(民国歙时朱熹年仅21岁,尚无太大的影响力。而二十七年《歙县志》卷9);景德镇“建新安会馆”,“奉朱子入后再次返乡,已是名满东南的大儒,因而不仅“遍走祠”(光绪《婺源县志》卷32);江苏吴江盛泽镇徽宁山间坟墓”祭奠,而且还“复远祖墓”。“先生展墓,以会馆,在殿之东建造行馆,供奉紫阳徽国朱文公(江远祖制置府君兆域岁久弗修,为他人所有,乃言于有苏省明清以来碑刻资料选集(稿本)第一)。这种情况司而复其旧,伐石崇土,加修葺焉。”(王懋《朱子年在遍布全国的徽州会馆中无一例外。朱熹成了徽州谱》卷2)真可谓衣锦还乡,光宗
8、耀祖了。人公认的乡土神。追宗叙谱,徽州为程朱桑梓之邦,这很让徽州人这种将理学家乡土化的做法,是一种很有趣的感到自豪。康熙《徽州府志》作者指出:程朱“嗣孔孟社会文化现象,其中隐含着微妙的心理过程和心理之统,而开绝学于无穷,其人物卓伟若此,一时名公影响。理学家变成乡贤甚至乡土神,从抽象的学术理硕儒,与夫节孝材武,遗老贞媛之属,文焕乎!”(康熙论和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