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整合理论对移就的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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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概念整合理论对移就的阐释汪立荣一、移就与概念整合移就在英语里叫做犺狔狆犪犾犾犪犵犲或狋狉犪狀狊犳犲狉狉犲犱犲狆犻狋犺犲狋。后者有时直译成汉语的“转类形容词”、“转移修饰”、“修饰语移置”等。汉语的移就与英语的狋狉犪狀狊犳犲狉狉犲犱犲狆犻狋犺犲狋（或犺狔狆犪犾犾犪犵犲）大体上相似或基本相同（胡曙中１９９３；李国南２００２）。移就并非仅见于文学的修辞手法，也不是某一语言的独特产物，因而其背后必定存在着普遍的认知规律。移就中的修饰关系与逻辑相冲突，因此用逻辑的方法和搭配的方法都不能作出令人满意的解释。本文试图运用概念整合理论（犆狅狀

2、犮犲狆狋狌犪犾犐狀狋犲犵狉犪狋犻狅狀犜犺犲狅狉狔／犅犾犲狀犱犻狀犵犜犺犲狅狉狔）来探讨这一语言现象。概念整合理论是犉犪狌犮狅狀狀犻犲狉从他早些时候提出的心理空间（犿犲狀狋犪犾狊狆犪犮犲）理论（犉犪狌犮狅狀狀犻犲狉１９８５，１９９４）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概念整合理论认为，语言“本不具有意义”，所谓“不具有意义”，指的是“意义不在语言之‘内’”（犛犪犲犲犱１９９７：３１９）。语言的作用只是“导引出意义”（犉犪狌犮狅狀狀犻犲狉１９９４：狓狓犻犻），或者说只具有产生意义的潜势（犉犪狌犮狅狀狀犻犲狉１９９９：９６）。语言就像一个构建意义

3、的处方（狉犲犮犻狆犲），它需要依赖大量独立的认知活动（犛犪犲犲犱１９９７：３１９）。犉犪狌犮狅狀狀犻犲狉（１９９４，１９９７）多次设喻说语言“只不过是认知语义构建中的冰山一角”。概念整合理论探讨的就是语言通过认知语义构建所产生的心理空间这一解释中介所反映的客观事件与场景（熊学亮２００３：８９）。概念整合理论的四个心理空间分别是共有空间（犌犲狀犲狉犻犮犛狆犪犮犲）、输入空间犐（犐狀狆狌狋犛狆犪犮犲犐／犐１）、输入空间犐犐（犐狀狆狌狋犛狆犪犮犲犐犐／犐２）与合成空间（犅犾犲狀犱犲犱犛狆犪犮犲）。犐１和犐２有各自的语义结构元素，而且

4、数目也各不相同，但两个空间都有某些相同的结构元素。这些相同的元素就形成了两个输入空间的跨空间映射（犮狉狅狊狊狊狆犪犮犲犿犪狆狆犻狀犵狊）。·３５２·由于这些相同的结构元素为两个输入空间所共有，因而就是共有空间仅有的结构元素，它们同时向合成空间输入。但是，输入合成空间的元素，既有两个输入空间的共有元素，也有一些二者并不共有的元素。这些元素通过组合、完善与扩展形成了合成空间自己的各种结构元素。换句话来说，这些元素在合成空间里进行整合，具有新的结构形式并产生新的结构元素，从而形成新的概念。合成概念具有自己的结构，叫做层创结构（犈犿

5、犲狉犵犲狀狋犛狋狉狌犮狋狌狉犲）。根据刘大为（２００１：１９２—３），移就中“表示特征的词”除了有定语位置之外，还有谓语、宾语和状语诸语法位置。有的学者（范家材１９９２：１４５—９）认为移就包括“通感”。本文只探讨定语位置上的移就，同时不包括通感。在有关移就的文献中一般用“甲”、“乙”来表示两个印象或两个事物，例如“遇有甲乙两个印象连在一起时，作者就把原属甲印象的性状移属于乙印象的，名叫移就辞”（陈望道１９７６：１０５），又如“甲乙两项相关联，就把原属于形容甲事物的修饰语移属于乙事物”（《辞海》１９９９）。本文不打算使用“甲乙

6、”，原因是“甲乙”无法明确显示“本来应该修饰”和“本来不应图１移就中各成分的关系该修饰”。我们用犖表示“本来应该修饰”的名词，其中的“”表示隐现；用犖犲表示“本来不应该修饰”的名词，其中的“犲”取自犲狆犻狋犺犲狋。根据陈望道（１９７６：１０５）并稍作改动，移就中各成分的关系如图１。二、心理空间映射的三种类型犐１与犐２之间的关系是心理空间映射（犿犲狀狋犪犾狊狆犪犮犲犿犪狆狆犻狀犵狊）关系。映射可建立从一个集合到另一个集合的对应关系。设有集合犡与犢，如果有一种对应关系犳，使犡的任一元素狓能与犢中的一个唯一元素狔相对应，则这个

7、对应关系犳叫做从犡到犢的映射或从犡到犢的函数。犡所对应的犢内的元素狔叫狓的像，而狓则叫狔的像源。上述函数可以表·３５３·示为犳：犡→犢或狔＝犳（狓）①（徐洁磐１９９１：４９—５２）。函数有多种类型，与本文有关的有“从犡到犢的一对一函数”、“犡＝犢的恒等变换函数”和“犡与犢间的一一对应函数”。犡表示的集合就是犐１，犢表示的集合就是犐２。犉犪狌犮狅狀狀犻犲狉（１９９７：８—１２）把犐１与犐２之间的映射分为三种类型：投射映射（狆狉狅犼犲犮狋犻狅狀犿犪狆狆犻狀犵狊）、语用函数映射（狆狉犪犵犿犪狋犻犮犳狌狀犮狋犻狅狀犿犪狆狆犻狀犵狊）②

8、与图式映射（狊犮犺犲犿犪犿犪狆狆犻狀犵狊／狊犮犺犲犿犪狋犻犮犿犪狆狆犻狀犵狊）。它们依次分别是“从犡到犢的一对一函数”、“犡＝犢的恒等变换函数”和“犡与犢间的一一对应函数”的认知语言学名称。犉犪狌犮狅狀狀犻犲狉（１９９７：９）指出，“投射映射是将一个认知域的部分结构映射到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