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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法学2005年第12期论文论版权“间接侵权”及其规则的法定化X3●王迁【内容摘要】版权法理论中的“间接侵权”是指那些本身虽未直接侵犯版权专有权利,但却与他人“直接侵权”行为之间存在特定联系的行为。早期版权法中“间接侵权”规则只是一般侵权法规则的适用,已经不能适应高科技时代加强版权保护和促进特定相关产业发展的现实政策需要。在版权法中对“间接侵权”规则加以具体规定,即实现“间接侵权”规则的法定化已成为国际趋势,这也是我国未来在修订《著作权法》时应采取的立法策略。【关键词】间接侵权直接侵权帮助侵权从属侵权在版权法理论中,一直存在着对“直
2、接侵权”与“间接侵权”的划分。①“直接侵权”是指未经版权人许可,也缺乏“合理使用”或“法定许可”等抗辩理由,而实施受版权人专有权利控制的行为,如复制、发行、表演和改编作品等。②这是被各国版权法普遍明文规定的一类版权侵权行为。但是,即使行为人并未直接实施受专有权利控制的行为,如果其行为与他人的“直接侵权”行为之间存在特定关系,一些国家的版权法或司法判例也将这类行为规定为侵权行为。由于这类行为构成侵权的原因,并非是其直接侵犯了版权人的专有权利,因此被称为“间接侵权”。对于“间接侵权”,我国现行版权立法中是有零星规定的,如我国《计算机软
3、件保护条例》第30条有关持有侵权软件复制品者承担侵权责任的规定。持有软件侵权复制品并没有直接侵犯任何一项版权人的专有权利,因此从逻辑上看,这种侵权行为只能被归于“间接侵权”。但是,对于“间接侵权”,现行立法中并没有成体系的完整规定,学术界的讨论和研究也比较少。这种现象与我国目前的版权保护水平是相适应的:在版权制度建立的初期,立法和执法的重点应当是制止那些直接侵犯版权人专有权利的行为。同时,在以往的技术条件下,只有那些具备一定财力、有固定经营场所的经济实体才有可能实施严重损害版权人利益的“直接侵权”行为,版权人通过追究“直接侵权者”
4、的法律责任往往足以获得充分救济。在这种情况下,立法者和学者自然无需过多地考虑“间接侵权”问题。但是,版权侵权行为经常涉及第三人的帮助、参与和支持,同时也存在着准备、实施和扩大影X作者单位:华东政法学院。①参见李明德、许超《:著作权法》,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223页。②有些国家的版权法对此作出了非常清楚的规定,如“任何人未经版权人许可即实施了根据本法规定只有版权人才有权从事的行为,构成版权侵权”,(Canada)CopyrightAct,Sec27(1)。66响的不同阶段。在复制和传播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个人已经具备实施能够造
5、成严重损害后果的版权侵权行为。但版权人不但有时无从寻找个人侵权者,而且往往难以通过追究个人的侵权责任获得充分的补偿。如果“直接侵权者”通过网络在境外实施侵权行为,即使本国是损害后果的发生地,版权人也难以对其提起诉讼。同时,如果等到“直接侵权”行为发生之后再追究侵权者的责任,其造成的损失可能无法弥补;某些扩大侵权损害后果的行为如果不能被及时制止,版权人也会继续蒙受损失。而根据许多国家的版权立法或判例,帮助他人实施“直接侵权”的行为构成“间接侵权”(或称“帮助侵权”)“,间接侵权者”要与“直接侵权者”就损害后果负连带责任。这就使版权人
6、能够通过起诉更具经济实力和在法院管辖范围内的“间接侵权者”获得救济。有的国家还将“直接侵权”的某些预备行为和扩大侵权损害后果的后续行为也界定为“间接侵权”,使版权人获得了防止损害后果发生和扩大的更多机会。为了适应加强版权保护的需要,有必要讨论是否应当在我国版权立法中引入这些规则。本文试对“间接侵权”的立法例作一研究,并建议我国未来的版权立法不应只引入有关“间接侵权”的原则性规定,还必须对“间接侵权”规则作出具体和详细的规定,即实现“间接侵权”规则的法定化。此处需要着重指出的是“:间接侵权”与“间接责任”并不是同义语。“间接责任”涵
7、盖了所有本人没有实施“直接侵权”行为,但却基于某种法定原因而对“直接侵权”行为承担责任的情形。换言之“,间接侵权”只是导致“间接责任”的一种原因而已。在一般侵权法中,雇主对于雇员在雇佣范围内进行的侵权行为承担的责任即是一种典型的“间接责任”,又称“替代责任”(vicariouslia2bility)。但雇主并不因此就被法律视为从事了“间接侵权”、成为“侵权者”。①因此,有些学者将美国版权判例中的“替代责任”②译为“替代侵权”,③并将其视为“间接侵权”的一种类型,显然并不合适。本文仅讨论“间接侵权”规则,对于含义更广的“间接责任”问
8、题,将另行撰文论述。一、早期版权领域中的“间接侵权”规则:对一般侵权法原则的适用各国一般侵权法中均有一项基本原则:教唆、引诱他人进行侵权,或明知他人行为构成侵权,但仍然给予实质性帮助的,应当对侵权后果承担责任。④在这种情况下,行为人主观上的过错是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