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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教学与研究2008年第10期论全球环境治理的合法性———一项结合政治学、法学和社会学的尝试潘亚玲(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上海200433)[关键词]全球环境治理;政治学合法性;法学合法性;社会学合法性[摘要]合法性关切已经成为全球治理和多边主义研究中的一个重要问题。本文认为,一个完整的合法性概念应当同时包括政治学、法学和社会学意义上的合法性概念,这三个方面是相互补充、相辅相成的。就全球环境治理来说,政治学的合法性概念关注其中的民主合法性,使法学和社会学对经验性合法性的强调得到补充,而它对合法律性和政治共同体
2、观念的忽视,分别得到法学和社会学的合法性概念的补充。法学的合法性概念重视合法律性,但往往忽视法律规范背后的价值层次,这又为社会学的合法性概念所补充。当然,即便结合这三个方面也仍面临着一些挑战,主要来自于全球环境治理的政治共同体问题和全球环境治理与其他治理领域的合法性关系问题。[中图分类号]D8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25722826(2008)1020045209合法性关切已经成为全球治理、多边主义研究中的一个重要问题。“当前,几乎没有一篇有关一、文献回顾国际或全球治理的文章不提到合法性问[1](
3、P485)题。”但是,由于现存的合法性研究涵盖了目前,诸多学科都在研究合法性问题,而且学包括政治学、法学以及社会学等多门学科,所以合科间往往相互对立,为对合法性的全面研究设置[2](P385)法性的概念相对比较混乱,而且各种学科内的讨了人为的障碍。哲学之外,政治学往往关注论都不太注重与其他学科的交流。一个完整的合权威的民主合法性,法学往往关注权威的合法律法性概念应当是政治学、法学和社会学的合法性性,这两种倾向都是经验或事实取向;而社会学则概念的综合。本文集中关注全球环境治理的合法更多关注权威背后的社会目的、
4、价值等,是一种规性问题,首先是对合法性与全球治理的合法性的范或价值取向。文献回顾及对全球环境治理的合法性的讨论,然经验性取向重点从经验角度探讨合法性的来后分别对这三方面合法性的内涵与不足及其相互源,着重将合法性与权力联系起来。马克斯·韦结合的可能性进行考察,结论中将指出其所面临伯是从经验层面探讨合法性的代表,他认为权力的挑战。的合法性源于人们认为当时的权力乃是最为合适[收稿日期]2008205230[作者简介]潘亚玲,复旦大学讲师,法学博士,主要研究国际关系理论、美国对外政策等。45©1994-2008Ch
5、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教学与研究2008年第10期而倾向遵循于它,可分为三种权力或权威类型:魅共同接受以及相关共同体对规范价值的认可。[3](P56-60)力型权威;传统型权威和官僚型权威。在其次,就全球治理而言,合法性的价值层面重韦伯之后,经验主义方法成为探讨合法性的一个要性也日益上升。它首先面临的问题便是全球治[7]主要方法。阿尔蒙德(Almond)、戴维·伊斯顿理
6、的权威来源于何处,如何建构这一权威。人们(DavidEaston)、罗思切尔德(Rothschild)等都是往往假定国家服从命令是不再自私或对更强大的①这方面的重要代表。行为体的恐惧,而不是出于可能的超国家权威的[8](P18-26)经验性取向的合法性理论遭到诸多批评,根合法性。这一现实使全球治理的合法性源在于其对规范价值的忽视。约翰·基恩(John问题日益突出,各种全球治理机制也面临着“合法Keane)认为,所有这些论述(包括韦伯的)“未能性危机”:在普通公民眼里,作为全球化的体现的分别探讨这个政权的被统
7、治群体的信念、他们的国际机制必须是权威的,因此,国际公民社会期待统治者提出的要求及上台掌权的程序的合法性”。这些制度提供社会公正、平等或其他更广泛的社“如果关于合法性的信念被看作是与真理没有内会价值,而不只是诸如财政稳定之类的功能性②在联系的经验主义现象,那么它的依据显然只有目标。[4](P286)[5](P127)心理上的意义”。哈贝马斯是经验性随着国际社会对气候变化、环境恶化等问题合法性论述的最激烈的批评者,认为经验性“合法的关注上升,全球环境治理问题也日益提上了国性信念退缩成为一种正当性信念(Lega
8、lit¾t),满际议事日程。全球环境治理的核心是国际社会如[5](P128)足于诉诸作出一种决定的正当程序”。因何解决与全球环境问题相关的集体行动困境,从此,与韦伯等强调经验性合法性相反,以哈贝马斯而实现在该问题上的合作和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为代表的另一派学者更注重合法性的价值层面。展。这样,对合法性、全球治理的合法性的讨论,显然,对全球治理的合法性的讨论都必须同也同样适用于全球环境治理,尽管人们可能对此③时注重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