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领域与新视野从风俗论看明清社会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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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旧领域与新视野：从风俗论看明清社会史研究常建华摘要：资本主义萌芽问题讨论带动了明清社会风俗的研究，其中尤以16世纪以后社会风气的探讨充分，引出了一系列有关明清社会史的话题，20世纪80年代以后相关的研究成果层出不穷。明清风俗以及相关问题的研究可从如下六个方面把握，即作为方法的明清风俗论，以奢侈问题为中心的明清消费研究，全球化与明清风俗论，风俗特性与明清地域研究，职业观与明清风俗论，移风易俗与明清社会变迁。未来的研究，似应在使用“新概念”、挖掘“新史料”、处理“跨世纪”上用力。关键词：明清风俗社会风气社会史16世纪1人们对于一个地方、一段历史、一个群体的认识离不开风俗，风俗是我

2、们认识特定时空与社会的窗口。著名学者杨联升指出：“传统的史学家常以风俗之厚薄为时代盛衰的尺度，并非无据。”2就是说探讨风俗也可以了解一个时代。明清时期的风俗变化显着，文献中的有关记载十分普遍，3特别是明代中后期社会风气迥异，引人注目，学者多有研究。明清风俗研究的集中在20世纪最4后二十年，形成了一个热潮。可以说，有关明清风俗的研究有力推动了明清社会史的进展。进入新世纪的今天，如何认识已经取得的学术成果，面对时代要求，提出新问题，展示新视野，是明清社会史研究所面临的课题。风俗研究，传统史学家就已重视，如晚近著名学者顾炎武即是，他所著的《日知录》有大量风俗变迁的论述。20世纪80

3、年代以来学者又将明清风俗研究带入新局5面，似乎明清风俗研究目前已经成了旧领域。不过我认为，对以往研究课题进行学术总结，还是可以开拓出新课题，在新的学术视野下推动明清社会史研究。故不揣浅陋，写作此文，希望与同好讨论，接受批评建议。1本文使用的“风俗“一词，除了已有学术成果中直接引用的“社会风气”、“风俗”等有原作者自己的理解外，基本与严昌洪教授“社会风俗”的定义一致，即“这一概念包括两个部分：一是风俗习惯，一是社会风气。风俗习惯，主要指一个民族（或一定地域的人们）在物质生活和文化生活方面长期形成的共同习惯，包括衣着、饮食、居住、生产、婚姻、丧葬、节庆、礼仪等方面的好尚、信仰和禁

4、忌。社会风气，则一般是指一定时期社会上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形成的思想言行方面带普遍性的倾向。如生活上追求奢靡，崇尚外观，讲究时髦，就是一种社会风气。把社会风气作为社会风俗史研究的对象，乃是因为从风俗形成的过程来看，一时的某一社会风气如果遗传下去，就会变成风俗习惯。同时，从风俗习惯流传的长河中截取的每一个片断就是那段时间的社会风气。而且，中国历代史书所记风俗常常是包括了当时的社会风气的，‘移风易俗’四个字，也包含着转移社会风气这样的内容的。”严昌洪《中国近代社会风俗史》，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6-7页。2杨联升《朝代间的比赛》，原刊《庆祝李济先生七十岁论文集》，1965年9

5、月，收入杨联升《国史探微》，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40页。3关于明清时期风俗的研究，已有若干学术综述，如林丽月《世变与秩序：明代社会风尚相关研究评述》，《明代研究通讯》第4期，2001年12月，页9-19，台北；钞晓鸿《近二十年来有关明清“奢靡”之风研究述评》，《中国史研究动态》2001年第10期，页9-20；《明代社会风习研究的开拓者傅衣凌先生——再论近二十年来关于明清“奢靡”风习的研究》，《第九届明史国际学术讨论会暨傅衣凌教授诞辰九十周年纪念论文集》，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2003年，页9-17。上述综述介绍的为2001年特别是2000年前中国大陆与台湾的

6、研究成果，本文注意尽量反映21世纪以来海峡两岸的新研究，并补充一些日本学者的有关研究成果。4有关中国社会史研究的近况，可以参阅冯尔康先生《中国社会史概论》第一章第四节，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31-86页；常建华《跨世纪的中国社会史研究》，《中国社会历史评论》第九卷，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364-397页。5通论性的著述主要有：冯尔康、常建华《清人社会生活》，天津人民出版社1990；陈宝良《明代社会生活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毛佩琦主编:《中国社会通史·明代卷》，山西教育出版社1996；赵云田主编《中国社会通史·清前期卷》，山西教育出版社1

7、996；陈宝良、王熹《中国风俗通史·明代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林永匡、袁立泽《中国风俗通史·清代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1。涉及明清风俗较多的还有冯尔康《顾真斋文丛》，中华书局2003；常建华《清代的国家与社会研究》，人民出版社2006等。1一、作为方法的明清风俗论如前所说，风俗可以作为透视社会的窗口。20世纪中国社会史的重要研究热点是在社会史大论战影响下讨论社会形态的历史分期。明清史被置于封建社会后期或晚期甚至末期的位置，理论前提是这时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在这样的问题意识下，人们注意到的明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