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生命周期与家庭内部健康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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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4年第7期3性别、生命周期与家庭内部健康投资———中国农户就诊的经验证据高梦滔姚洋(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100871)内容提要:本文使用来自中国8省农户的数据,从家庭内部资源分配框架出发对处于不同性别、生命周期的家庭成员的健康投资进行经验研究。在控制了测量偏误和选择偏误的前提下,通过经济计量模型发现,在两周就诊概率和费用方面,处于生育期和抚育的女性往往在健康投资上获得优先地位。这个结论拓展了已有的家庭内部成员人力资本投资的研究成果,揭示出家庭人力资源投资导向必须同时考虑市场和非市场的经济机会,尤其是女性在抚育后代方面的比较优势,对于

2、女性的健康投资至关重要。关键词:健康人力资本家庭内部生命周期性别一、绪言在研究家庭内部人力资本投资性别差异方面,已有的文献大多是从家庭成员市场活动收益(或者预期收益)导向的角度进行分析。例如Rosenzweig和Schultz(1982)对于印度儿童死亡率的经济解释:在生存经济条件下,假定父母对于不同性别子女的投资决定不同性别子女的死亡率,则预期将来有更大经济生产能力的子女会获得更多的经济资源投入,此类性别儿童死亡率也就更低。他们使用不同性别儿童死亡率作为家庭投资的一种指数,并使用家庭数据与地区数据证明了这一点。Ram(1984)使用国别数据

3、,并且将预期寿命差距作为家庭资源投资于男女的指数,对于男女整个生命周期的家庭资源分配进行分析。他使用了108个国家的横截面数据和1947—1978年的州时间序列数据,结果显示,女性经济机会的增加拉大了男女预期寿命的差距,证明了家庭内部资源分配优先给予创收能力更强的成员;Pitt等(1990)使用印度Bangladesh的数据对于男女食物与营养的家庭①内部分配进行了分析,发现家庭倾向于将更多的营养和食物分配给经济机会较强的家庭成员。尤其是对于成年男女而言,用于创收的健康禀赋高的成员获得的食品与热量更多。但是就热量消耗而言,这种禀赋强化投资的弹性

4、成年男子比成年女子要小,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经验模型的结果拒绝了家庭收入最大化的假设。Alderman和Gertler(1997)使用一个两阶段的模型对巴基斯坦农户的②就医行为进行了经验分析,结果发现,在较低的收入组中,男孩比女孩更有可能去较好的医疗机构就诊,女孩就诊的收入弹性高于男孩,但是在非贫困的组别这种弹性差距消失了。以上研究存在两个问题:(1)忽略了不同家庭成员在非市场活动中的专业分工比较优势,特别是在非市场活动中不同性别家庭成员的优势,例如妇女在孩子抚养方面的效率;(2)这些研究的模3本文系北京大学211项目阶段性成果;本文的研究获得

5、美国中华医学会和福特基金会资助,并且在数据搜集方面得到农业部农研中心的合作与支持,在此表示感谢。本文在写作过程中,得到林毅夫、JohnStrauss、赵耀辉以及参加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教师午餐研讨会参与者的宝贵意见,在此表示感谢。当然文责作者自负。①该研究强调了生存经济条件下家庭营养分配的竞争性,并且使用残差的方法来估计家庭成员禀赋。②分析结果拒绝了一致性模型。115高梦滔、姚洋:性别、生命周期与家庭内部健康投资型框架暗含了一个假定,就是在一致性(consensus)效用函数中假定了可分性条件,使得家庭效用函数最大化简化为收入最大化。这些问题被一

6、些研究者所注意,例如对于Rosenzweig和Schultz的研究,Folbre(1984)提出了质疑,主要集中于两点:(1)理论框架上,他们的研究假定了家庭一致性偏好行为;(2)家庭中,因为女孩对于母亲的工作分担较多,因此母亲偏好于对女孩进行更多投资。在这两个假设之下,Folbre认为非一致性模型同样可以解释Rosenzweig和Schultz的经验结论。Duncan(1998)使用博弈框架的经验研究结论部分支持了Folbre的质疑,他使用巴西的数据对儿童死亡率进行分析,经验结果拒绝了新古典模型的结论,母亲更倾向于对女儿的健康进行投资,而父

7、亲更倾向于对儿子的健康投资。Behram和Deolatikar(1990)使用博弈模型的简约需求函数根据印度南部的农村数据对家庭内部营养分配进行经验估计,结果发现无论在平均营养摄取水平还是在方差意义上都不存在性别差异,但是女性营养摄取对于食品的价格弹性(绝对值)要高于男性成员,就是在饥荒和干旱时节,食品价格上升之际,女性面临饥荒的风险大于家庭中的男性成员。这些研究部分考虑到家庭内部的性别分工对于人力资本投资的影响,但是未能从生命周期的角度对这些影响进行系统分析,尤其是妇女的不同的年龄段具有不同的家庭内部生产比较优势,妇女在生育与孩子幼年期抚育

8、方面具有明显的效率。Rosenzweig和Schultz的经典模型及其拓展,仅仅假设市场的收入机会是导致不同性别投资的关键因素,这是远远不够的。换言之,妇女的家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