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永宝用：商周青铜铭文不朽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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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2009年第2期(总第214期)兆才论丛THENORTHERNFORUMNo．2，2009’№lNo．214【出土文献与中国文学】“子孙永宝用”：商周青铜铭文不朽之思陈彦辉(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北京100732)[摘要]商周青铜铭文是研究商周社会思想文化的重要历史文献，内容十分丰富。其中蕴含着时人时不朽观念的认识和理解。铭文中经常出现的固定用语“子孙永宝用”，表明商周社会不朽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春秋时代出现的“三不朽”思想为不朽的含义做了明确的界定，商周社会人们用自己的行为实践着不朽，把不朽作为个体超越生命的永恒精神追求。[关键词]青铜铭文；不朽；春秋时代[中图分

2、类号]1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3541(2009l02—0001一∞ImmortalityofBronzeInscriptionoftheShangandZhou功嗍CHENYah—hui(InstituteofLiterature，ChineseAcademyofSocialSciences，Beijing100732．China)Abstract：InscriptionsonbronzeinShangandZhouistheveryimportanthistoricaldoeumeiltsinresearchingSocialideologyandcu

3、l·ture．Containstheaw&renes$andunderstandingofimmortal．Themeaningofimmortalhadtheexactexplanation·Thepursuit0fSpirit懈gettingimmortal．Keywards：bmnzeinscription；immortality；SpringandAutumnPeriod铭文是中国古代一种历史悠久的文体，尤其在商周时代，是最为常见的特殊应用文体，颇受天子、诸侯、大夫乃至整个社会的重视。商周青铜铭文是研究商周社会思想文化的重要历史文献，内容十分丰富，其中也蕴含着时人对不朽

4、观念的认识和理解，铭文中经常出现的固定用语“子孙永宝用”代表商周社会不朽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春秋时出现的“三不朽”思想为不朽含义做了明确的界定，时人用自己的行为实践着不朽，把不朽作为个体超越生命的永恒精神追求。本文以商周青铜铭文为主要研究对象，通过对“子孙永宝用”等固定用语的分析，研究其中蕴含的不朽观念。一、“子孙永宝用”的出现与流行铭文，即“铭”，原指刻在青铜器上的文字，又称“金文”、“钟鼎文”、“青铜器铭文”、“铜器铭文”、“吉金文”等。青铜器是铭文的载体，现存商周时期有铭青铜器一万多件，包括礼器、食器、兵器、乐器等。是铭文的主要载体，数量庞大，记载了政治制度、祭祀、赏赐、

5、册命、律令、训诰等广泛的内容，涵盖了当时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青铜铭文作为一种特殊的应用文体，西周时期盛行于世，青铜器已经成为那个时代的文化标志与象征。人类社会或长或短的存在过使用青铜器的时期，但像殷周这样如此长时期把青铜器作为国之重器，广泛应用于祭祀仪式与礼仪生活之中的，还是十分罕见。“子孙永宝用”在西周康王时期开始出现。并在铭文中频繁运用，成为西周时代青铜铭文中最常见的固定用语。其含义是青铜器制作者希望此器能够永世流传。后世子孙永远珍视该器。并能了解铭文中记载的祖先的功德与荣耀。该词语在铭文中出现并广泛使用经历了很长的时期。铭文在青铜器上出现得较晚。现存的殷商早期和中期青铜器

6、上，几乎没有铭文，即使现在考古发现的几件有铭铜器，也只是族徽或父祖名号。铭文在青铜器上大[收稿日期]2009—01—12[基金项目]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课题“先秦铭文文体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cr7Jc75l∞6)。一l一万方数据量出现是在商代后期，铭文十分简短，字数较少，一般只有三五个字，甚至仅有一二个字。如见(994)⋯、父(985)、丁(986)；祖乙(1251)、父丁(1255)、妇好(1320)、陆册(1359)；戈祖辛(1511)、息父乙(1535)、鱼父乙(552)；子雨己(1717)，北单戈(1749)；矢宁父乙(1825)、子刀父乙(1826)、

7、宁母父丁(1851)；作父乙尊彝(2007)、小子作父己(2015)、子克册父辛(2017)等。目前，}[集铭文较全面的《殷周金文集成》、《近出殷周金文集录》中，三五字的铭文多是殷商后期的，占很大比例，数量极多。这些铭文“内容简单，一般不含重要意义。铸铭的目的在于标记器主的族氏，识别用途”[2J(．，·35”，有的是标明家族死去先人的“日名”，如“乙”、“癸”、“丁”等，有的是日名与亲人称呼结合，如“祖乙”、“父丁”、“子乙”等，有的是标记器主的名字，如“妇好”，这是商王配偶的名字。这些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