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的保加利亚人[保加利亚]卡拉维洛夫.黛云、海岑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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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版说明柳宾卡拉维洛夫是十九世纪保加利亚著名的现实主义作家。他在一八三七年生于外省的小城科普里夫什蒂察。他的父亲是一个商人，希望儿子继承他的事业，可是卡拉维洛夫不愿经商，他在少年时代就对文学发生了兴趣。后来他离开家乡到普罗夫迪夫一所希腊学校读书，曾利用在国内旅行的机会，了解在土耳其统治下的人民的贫困生活，并且收集了许多民间文学作品。这些对他以后的创作有很大的帮助。一八五七年，卡拉维洛夫到俄国进莫斯科大学语言系求学。他受到俄国革命民主主义者车尔尼雪夫斯基等人的影响。这时他开始在刊物上发表作品，并且出版了文集《保加利亚部族的苦难的书中的篇页》。一八六七年，他受到沙俄政府的迫害，离开莫斯科到贝尔

2、格莱德。当时他已经是有名的作家、批评家和政论家，他在报刊上发表的文章引起塞尔维亚政府的不满，以后他搬到奥地利居住，继续发表文章。一八六八年，出版了小说《命运有罪吗》。在这部作品中，他宣传了他的社会政治见解，支持妇女在社会上有平等的权利。塞尔维亚政府以卡拉维洛夫有暗杀塞尔维亚大公的嫌疑，将他逮捕。他被监禁七个月后宣告无罪释放。一八六九年，他到了罗马尼亚，参加保加利亚革命流亡者的行列，先后主编过《自由报》和《独立报》，被选为保加利亚中央革命委员会主席。但是，一八七三年保加利亚杰出的革命领导人列夫斯基被土耳其当局绞死以后，卡拉维洛夫却对革命失去了信心，他辞去领导职务，脱离政治活动。他在一八七五年

3、创办《知识》杂志，内容仅局限于介绍科普知识，完全不涉及政治。一八七七至一八七八年，俄土战争开始，卡拉维洛夫加入俄国军队担任翻译，以后他在鲁舒克住下，打算恢复政治活动，但因病没有能够实现。一八七九年二月三日，他因肺结核病去世。卡拉维洛夫的作品以反映民族解放斗争的题材为数最多，显示了保加利亚人民英勇高贵的品质，有些小说也揭露了上层人物的卖国行径和寄生生活。作者对遭受苦难的保加利亚人民无限同情，同时也对压迫者充满仇恨。他的创作活动对以后的保加利亚文学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本书所收的四篇小说都是作者有名的作品。中篇小说《旧日的保加利亚人》，作者先用俄文写成，收入《保加利亚部族的苦难的书中的篇页》，后

4、来作者自己把它译成保加利亚文，并作了一些重要的修改和补充，在一八七二年的《自由报》上刊出。短篇小说《受难者》和《宠儿》最初分别刊载在一八七年的《自由报》上和一八七五年的《知识》杂志上。《宠儿》和作者其他两篇作品《不平常的爱国者》和《进步主义者》合起来总称为《保加利亚生活中的三幅图画》。中篇小说《有钱的穷人》在一八七二至一八七三年间先后发表在《自由报》和《独立报》上。这个从俄译本转译的中译本于一九五五年由上海平明出版社出版，除《宠儿》一篇为海岑翻译外，其余三篇均为黛云翻译。海岑同志曾拟将全书校订一遍后再版，但这一工作开始后不久，他即患重病，不幸去世。此次我们根据原译本重排，仅对文中个别文字和

5、注解作了一些改动。原译本中的作者介绍和《后记》则没有收进。编者旧日的保加利亚人纪念米拉琪诺夫兄弟和那盖罗夫一哈吉耿巧哈吉耿巧是保加利亚人，这样的保加利亚人可不多；就是在英国这样的人也找不着。哈吉耿巧是个极可敬的、出类拔萃的人，又有学问，又聪明：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答得上，因为他既会动脑筋，又热心。从各方面看来，他没有白长眼睛和耳朵，面包也不是白吃的！这样的人在保加利亚人中间是足赤的金子。保加利亚人的见识真有限。所有的事情他们全照爷爷奶奶传下来的那种意思来理会。可是哈吉耿巧不这样：他把自己的知识扩大了，假使他妈数到了三，那他就能数到三十。你去问别的保加利亚人随便什么事，他总按照从他妈那儿听来

6、的那么回答；可是哈吉耿巧就说的很详细，象印出来似的，譬如说：你去问他“，哈吉老爷，魔鬼住在哪儿呀？”“在地狱里，”他就会郑重其事地回答你；他详详细细地讲着一切，一点儿也不比主教手下的传道的差，就好象在照着书念一样，魔鬼怎么在那儿住着，怎么吃，怎么睡觉，洗脸等等。哈吉耿巧每天都上教堂去。逢着礼拜天和大节日他就坐在潘迦尔旁边的宝座上卖蜡烛，平常在唱诗班唱诗，因为科普里夫什蒂察唯一的歌者尼基塔华普济尔卡平常干染坊的活儿。这儿得交代一下，保加利亚的教堂里，尽管信奉希腊正教，祷告的人却不是站着，而是坐在所谓宝座上，这种宝座就是搁着垫子的长凳，象圈手椅那样安着把手，座位可以放倒。这些宝座总是卖给、预订

7、给或者转卖给教区里有钱的信徒，没钱的或者不想坐的就站着，卖蜡烛的地方叫潘迦尔。保加利亚教堂的情形就是这样。至于它内部的组织，整个神职班光是由一些神甫组成的，没有二品三品的辅祭司铎。可是科普里夫什蒂察每一个教堂都有十个神甫。只有神甫有权管自己叫做保加利亚人民的牧人。就这样，哈吉耿巧在唱诗班唱诗。这个哈吉耿巧唱的多妙呵嘿，简直就妙得出奇“主啊，我向你祈祷，”他这么又甜又柔和地领着班念，祷告的人不由自主地把眼睛朝上翻，张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