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日本经济体制源流论”与“日本式经营”三大特征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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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成为战后日本主体的，不是在美国占领军主导的‘民主化’引导下重建的经济和政治体制，而是曾经在战争中被一度舍弃的‘封建的’习惯。”“1998年，美国学者路易斯·杨格发表了《总动员帝国一一满洲和战时帝国主义的文化》一书。他在该书中写道：“我试图通过使用‘总动员’一词，阐述日本社会给予满洲国的广泛而巨大的冲击。”杨格通过对大众传媒、官僚制国家、利益集团、乌托邦意识形态、国家对经济和社会的介入等“总动员”各个层面的探讨，批判了认为战时的日本帝国产生于“未成熟的前近代国家”的传统观点，指出当时的日本是由支撑新型帝国主义的现代产业、大众文化、政治的多元主义、新颖的社会组织创生的，是日

2、本战后社会的原型。“新的理论对传统理论的全盘否定，必然遭到传统理论的反对和声讨。在这种理论提出后，桥本寿郎、长谷川信、宫岛英昭等合著的《现代日本经济》一书，虽然没有明确地指出“战时战后日本经济体制延续论”是错误的理论，但全书论述的中心均强调日本企业体系是“战后形成的”。该书尤其强调指出：研究日本式企业体系的形成史，不可忽略一个非常重要的时间概念，那就是战后大改革，即废除“管制”、恢复市场经济时期的前后数年，是形成日本式企业体系的关键时期。在《道奇计划》的实施，以及朝鲜战争带来的“特需景气”结束后，日本经济出现了严重的大萧条。在这由盛转衰的演变过程中，战后的教育改革、丰富

3、的劳动力、大企业充满诱惑的工作，为长期雇用、内部晋升机制的普及提供了可能性。这充分说明日本企业体系的主要子体系的形成，是战后日本经济的初期条件、通过制度改革普及的工会利益与企业的合理化经营相结合的产物。因此，与“战时起源论”相反，日本企业的主要子体系在大企业中的广泛普及和系统配套的完成是在20世纪50年代。“’在中国，对“战时战后日本经济体制延续论”持反对观点的学者，当以南开大学的杨栋梁、江瑞平为代表。他们在合著的；《近代以来日本经济体制变革研究》一书中写道：“战争时期只是战后型经济体制形成的一个重要阶段，战时经济体制的某些要素对战后体制产生了重要影响，但两者具有前文论

4、述的四大本质性区别，不能混为一谈，就像人和猴子的关系一样。按照社会进化论的观点，人的祖先曾经是猿猴，抛开猿猴时代的历史，就无法解释人类的产生，但谁也不会同意现在的人类就是猿猴的说法。””杨栋梁又撰文强调：：“日本战后型经济体制经历了一个萌芽、生长、基本定型和发展的若干阶段。从时间发展的顺序看，大致可划分为20世纪20年代的萌芽阶段，30年代至40年代前期的生长阶段，1945年战败至]955年前后的定性阶段，以及此后的进一步完善和发展阶段。因此，战争时期只是战后型经济体制形成的一个重要阶段，战时经济体制的某些要素对战后体制产生了重要影响。”174事实上，上述对日本战时战后

5、经济体制延续论提出反驳的观点，似乎都存在明显缺陷。桥本寿郎等依然坚持战后改革的意义。但是，正如冈崎哲二、奥野正宽等提出的：“从表面上看，经过由占领军主导的民主化、经济高速增长、国际化等变革过程，战时日本的经济体制发生了不拘于原型的很大变化。但是，现代日本经济体制的本质，其实是由国家总动员体制强行导入的战时经济体制严格规定的。”野口悠纪雄也认为：“就经济结构的基干部分而言，虽然日本战败了，但是其战时体制不仅继续存在，而且在经济高速增长期发挥了关键作用。””按照他的观点，不仅作为战后改革三大成果的制定新宪法、解散财阀、农地改革，本身有着很大的局限性，而且战时日本形成的一些制

6、度和体制并没有被根本触动和改变而是延续至战后。但是，对此学术界并没有予以深入研究和探讨。他指出：“所谓历史研究，实际上仅分析已经发生的事，不以‘没有发生的事’为研究对象，关于战后改革的研究也是如此。对农地改革、解散财阀等已实际进行的改革，迄今已有颇多著述。但另一方面，关于‘哪些方面没有得到改革’的研究，却少得令人惊异。然而，就战后改革来说，最重要的恰恰是这些没有得到研究的方面，特别是官僚制度和金融制度的连续性。因为，官僚制度和金融制度构成了当今日本经济的中枢。””杨栋梁等提出的观点，更是有违背“从量变到质变”这一哲学基本原理之嫌。必须强调，战争时期不仅是形成“战后型经济

7、体制”的重要阶段，而且是使此前的日本经济体制发生质变的关键一环。如本文将予以论证的，正是战时日本当局颁布的一系列法律、法令、政策，促成了日本经济体制发生质的变化。必须注意，杨栋梁等人的观点，同样是以强调战后改革的意义为前提的。而以往对战后改革意义的肯定，如上所述，是值得商榷的。与关于现代日本经济体制的传统观点相似，关于“日本式经营”，也存在“传统文化说”和“战后改革说”两种观点。一、“传统文化说”。认为源于日本传统文化的学者很多，尤其是美国占领当局主导的改革和战后日本的不断“西化”，更促使很多学者在传统文化中寻找日本之所以为日本的原因，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