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苏联时代俄罗斯“中国移民问题”论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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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后苏联时代俄罗斯“中国移民问题”论析一、有关概念的探讨后苏联时代，所谓的“中国移民问题”是俄罗斯各界乃至国际舆论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但我国官方并不认可这一说法。前中国驻俄大使李凤林曾在俄远东城市哈巴罗夫斯克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声明，俄罗斯的中国移民问题是不存在的，是杜撰出来的。由此可见，中、俄两国对这一问题的看法存在分歧。那么，原因何在呢？笔者认为，分歧首先在于双方对一些根本性的问题持有不同见解，如什么样的人算是“移民”、“外来移民”或“国际移民”?对这些概念，特别是对“移民”的概念，应如何界定?目前还没有公认的关于“移民”、“外来移民”和“国际移民”的定义。根据联合国研宄机构的定义，移

2、民是指在其出生国或国籍所在国以外的国家居留一年以上的人。但这一定义并未得到各国的普遍认同。在俄罗斯，凡是入境的外国人，不管持有何种签证、凭借何种事由、居留时间多长，通常都被视为移民。因此，俄罗斯人所说的中国移民实际上就是指身处俄罗斯的中国人。这些人可以分为以下几类：国家机构的官方代表、在俄罗斯教育和科研机构深造的留学生和进修生、在俄罗斯境内临时工作的合同工或职员、国有或非国有商业公司的工作人员，以及持公务护照或通过旅游途径进入俄罗斯的人。俄罗斯学者对“国际移民（行为）”和“国际移民（人员）”的概念做了以下界定：“国际移民（行为）”是一种跨国的区域性迁移活动。它可以指受某种因素（经济因素

3、、政治因素、家庭因素、国家因素等）影响的、改变定居地或国籍的行为，也可以指偶尔的出国、休闲或治疗等行为。行为主体可以采取长期（一年以上）或短期（不到一年）的方式居留异国，也可以采取钟摆式的方式每天往返于两国之间。相应地，“国际移民（人员）”是指实施跨国迁移的人，其目的是永久性地或在一定期限内（包括一天到几年）改变居住地、到当地工作或从事其他活动（学习、休闲或经商等）。然而，中国人对移民的概念与之不同。汉语里的“移民”一词既用作动词，表示行为，又用作名词，表示实施该行为的主体。按照《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移民”一是指居民由一地或一国迁移到另一地或另一国落户；二是指迁移到外地或外国落户的

4、人。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对“移民”一词的理解也是如此。在中国人的观念中，只有到其他国家或地区长期定居才算移民，而目前身处俄罗斯的中国人绝大部分是暂时性的短期居留，因此不能算作移民。可以看出，判断迁移主体是否属于国际移民要考虑三方面的要素：一是空间要素，即是否跨国流动；二是时间要素，即居留期限长短；三是目的要素，即是定居还是短期居留。显然，联合国对移民概念的界定以空间要素（跨国流动）和时间要素（一年以上）为依据；在俄罗斯，空间要素则成为唯一的关注点（是否跨国流动）；而在中国，对这三个要素要同时加以考虑（跨国流动、长期定居）。近几十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国际移民的性质和结构随着时间的推移已

5、经发生改变，因此对国际移民的定义和分类也要作出相应的修改。他们认为，将国际移民界定为一去不归的永久性迁移人群是对这一概念的传统理解，这样的界定对于分析当代移民的趋势来说显得太过“狭窄”。例如，俄罗斯学者伊里娜•伊瓦赫纽克指出，旅游者通常不被看作移民，但实际上有些凭旅游签证进入某个国家的人，其真正目的并不在于纯粹的休闲或观光，以游客名义入境的还有一些商业移民、国际“倒爷”或非法移民等。因此，她认为必须突破国际移民传统定义的框架，即使在统计上做不到，起码在分析问题时也要考虑到国际移民的实际规模要比统计的规模大得多这一事实。有鉴于此，中、俄双方应就与人口迁移有关的概念问题加强沟通，以便达成共

6、识，从而妥善解决相关问题。、俄罗斯“中国移民问题”的具体内涵既然俄罗斯人所说的中国移民实际上是指身处俄境内的中国人，或者说是“在俄华人”，那么俄罗斯所谓的“中国移民问题”就是指华人大量“赴俄”、“居俄”，给俄带来负面影响的问题。在讨论“中国移民问题”时，俄罗斯有关人士通常遵循以下两种思路：一是华人大量“赴俄”的可能性极大；二是华人大量“赴俄”、“居俄”一定会给俄罗斯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的安全带来威胁。值得注意的是，现阶段，虽然在俄罗斯的华人人数并不多，对俄罗斯造成的负面影响也并不大，但俄罗斯的媒体和一部分人士习惯于将中国对俄罗斯实行“人口扩张”当作一个既成事实来加以炒作。如20

7、03年5月，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行政长官维克多•伊沙耶夫在一次研讨远东发展战略的国际学术会议上断言，有相当多的间接证据证明，中国领导人正在制定和实施秘密开发远东和西伯利亚的计划，打算在那里建立中国人聚居的村落，以便之后在其基础上形成行政自治区域。三、“中国移民问题”在俄罗斯被炒作的原因（一）表层原因20世纪90年代以来，俄罗斯媒体和有关人士围绕“中国移民问题”宣扬的反华言论一直不绝于耳，并在20世纪90年代上半期和2003年前后形成了两次大的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