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涌：思想家是一个民族的推动力——中国近代转型的一条思想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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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傅国涌：思想家是一个民族的推动力——中国近代转型的一条思想脉络我们常听说屮国是一个历史悠久、地大物博的国家。其实地大物博已经说不上了。至少物不怎么博，我们的石油恐怕也不够用，我们的粮食将来也可能冇问题，我们的土地也不丰富，土地资源也面临着很多的问题。所以，地人呢，还能够勉强地可以说。历史悠久是真的，这个是世界上所谓的四大文明古国真正延续下来的，文明没有屮断过的，也就是中国和印度。而印度经过氏期的英国殖民之后，完全地转梨为一个现代国家。虽然它今天还存在着一些问题，但是它走入现代的门槛，至少要比屮国要更早一些，更成熟一些。所以，从四大文明古国來看，巴比伦已经消亡，今天的埃及也不再是那个

2、造金字塔的埃及，埃及也是一个现代化的文明国家，是一个己经跨入现代门槛的国家，不再是那个古代型的埃及。只有屮国，真止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家。我们的政治方式，很多生活方式，如果从广大的农村，从中曲部地区来看，跟秦始皇的时代，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哪怕我们可以看电视、用手机、开汽车，但是我们的思维方式，H常的政治生活方式，乃至精神生活方式，仍然是焚书坑儒时代的模式。现在冇很多人英至会这么想：焚书坑儒冇什么不好。前段时间我冇人在我的I■専客里留言：“焚书坑儒冇什么不好，都让你们乱说乱讲，那不乱套了，还是焚书坑儒好，这个世界还是需耍有权威，需耍有人来搞焚书坑儒。”所以这样的声音，在屮国今天，

3、也不是孤立的。中国在冇些方面已经非常现代，甚至是后现代，“神七”都要上天了。但是，在更多的方面，我们平时都能遇到的，往往没冇往更深层次去想的问题上，我们仍然停留在古代。我们有很多东西，跟世界上是不一样的。我们有中国特色。这个中国特色是什么？概拾的说，屮国特色就是像屮国古代那样的东西。屮国特色就是要跟世界上走在我们前面、比我们发达的国家不一样的那些特点。屮国确实很古老，中国有四千多年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在世界上还活着的国家当中，它至少是最古老的。或者说跟印度一样古老，但是印度已经转型了。这样一个国家，有这么漫长的历史，历史跟我们生活的关系是最密切的。我们没有一个时刻，不生活在历史当中；

4、我们不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免于历史之外。我们知道新昌有个大佛寺，还有一个唐诗之路，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属于历史，而这恰恰就是新昌最有生命力的东曲。新昌，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有分量，有位置，可能也是因为这些。没冇这些，新昌可能就不具备在全国人心目中冇一种文化的含金量。所以，历史赋予一块土地以牛命，历史也给一块土地带来牛机。很多地方，比如绍兴，它靠历史就可以吃几十年，上百年，甚至或者更长远。一个鲁迅故居，也许就可以让绍兴儿代人都吃用不尽。当然今年开始，鲁迅故居开放了，门票免了，但据说国家是给它贴了一大笔钱，每年要给它巨额的补偿的。当然，门票的收入仅仅是鲁迅故居的一个非常小的一个数字。更主要的是

5、，它每天所带來的客流，足以让这个中等城市长期地保持繁荣。所以，有时候历史就是经济，就是我们的日常生活。但是，停留在书本上的历史，你也可以说它什么都不是。因为它不是生产力，它不能带来物质的东西，不能兑换成现金，不能兑换成柴米油盐，在人们的心H中，非实用的东四多数时候是没有分量的。因为它无用，因为它不能和物质等量交换。从这样的实用论出发，包括历史在内，一切文化的东四都没有价值，而中国恰恰是一个实用理性非常发达的国家。从诸子百家开始，我们的文化就是实用文化，缺乏超越的维度。我们没冇宗教,这样说并不意味着中国人完全就没有比如佛教道教这样形式上的宗教。而是说，从本质意义上说，中国人是不信神的

6、，至少是大部分人心中是没有神的。一个心中有神的民族是不会有毒奶粉的，至少不会严重到这种程度；更不会有黑砖窑，因为有神的民族是有道徳底线的，很难想象去做这些伤天害理，尤其是伤害婴儿的事情。屮国这个民族先天的就是一个无神的民族，一个缺乏宗教信仰的民族，一个讲究实用理性的民族，一个处处都讲利益、讲实际的民族。著名的政治学家萧公权，1949年以前他是81个院士Z-,冋忆当年在美国读书时，听过杜威的好几次演讲，。杜威的演讲很不好，因为杜威演讲的时候拿着稿子在那里念。其实，在那里念是没有关系的，他声音很小，下面的人都听不到，那个时候没有麦克风。所以呢，他讲什么，只有前面几排的人大致上能听到一点

7、，后面的都听不到。而H•他讲的很深，他讲的哲学很深刻，又理解不了，所以基木上大家都什么都没听到。但是在私人交流当屮，在讲演结束以后，小范I韦I的座谈当屮，杜威的魅力让所有的学生包括我们屮国学生都非常地喜欢，因为他非常具有亲和力，为人非常随和、诚恳。当年这位中国学生萧公权曾问过他这样一个问题：“中国落后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杜威的回答只有一句话：“中国文化太过度了。”我理解“太过度了”就是太成熟了，也就是太世故、太实际的意思。中国的实用理性高度发达，超越的理性或者说终极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