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君书》看法家经济思想的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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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商君书》覇縱2017-05-1822:21:12社会科学2017年5期钟祥财摘要：在西方经济学方法论个人主义产牛.之前，方法论整体主义己经形成于中国古代的经济思想屮，其主耍特点是把国家战略和个人利益设定为鬥标和手段的关系，强凋后者对前者的绝对服从，政府对社会经济享有超经济的控制权。《商君书》从政治、经济和法律的角度奠定了方法论整体主义的基础，《管子》轻重理论加以进一步的发展，政府对经济的干預，对市场的操纵遂成为中国古代经济运行的常态，并强化为封建社会财政改制的路径依赖。关键词：《商君书》；法家经济思想：方法论屮图分类号：F09

2、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257-5833(2017)05-0133-10《商君书》是先秦时期法家的代表作品之一，非战国吋商鞅一人所作。在屮国经济思想史上，《商君书》由于商鞅在秦国实施了变法而受到重视，相关研宂和历史评价见仁见智。本文在参考、汲取唐庆增研究成果的基础上，选择经济思想方法论的角度对《商君书》进行重新审视，并就法家经济思想方法论的发展和历史影响谈些看法。一、唐庆增对《商君书》经济思想的独特分析唐庆增在《中国经济思想史》中说：对商鞅，后之批评者“至多”，“群以K•人天资刻薄，毁多于誉”1。在建国以来的相关著述屮，对

3、商鞅的评价出现了变化，研宄者比较一致的看法是，商鞅的经济思想足和他在秦国主持变法联系在一起的，由于商鞅变法成效显著，鉍终帮助秦国统一了全国，因而具有推动W史发展的进步意义。如胡寄窗写道：就秦国而言，“商鞅变法是其地主经济正式诞生的产婆；就伞中国的范围而言，商鞅变法在中国社会经济走向统一封建帝国的变革过程中起着极人的推动作用。在全国范围内建立封建地主的统一政权这个历史任务虽然在商鞅死后一百多年方得到初步的实现，而他在秦国变法的成功，亦即使封建地主土地占有形式在秦国取得统治地位，便是这个历史任务实现的前奏，并为它奠定了必要的物质基础”

4、2。这种观点在上纪七十年代屮期发展到了极端，有人认为：“商鞅变法是适应历史的潮流，得到人民的支持，废除奴隶社会制度，建立封建社会制度，秦国从而由奴隶社会进入封建社会。生产关系的转变，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加上实行重农重战各种政策，所以取得了国家治安富强的巨大效果，”至于汉代以后的批评意见，都是尊儒反法的人“在歪曲历史，诬贬商鞅，诽谤秦始皇”1。显然，上述分析方法和研究结论，足建立在人类社会发展必然要经过由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由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再由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然后由资本主义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社会这样几

5、个阶段的理论假设之上的。皙且不论这样的理论假设是否能够成为经济思想史研究的唯一假设，即使就商鞅经济思想的历史作用而言，可以追问的是：这样-•种筲经有力地促进了封建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经济思想和政策体制，和秦汉以后屮国封建社会的长期停滞有着怎样的关系？换言之，在人类经济思想的发展历程屮，足否存在更深层次的能够影响社会经济长期态势的决定因素呢？探讨和解答此类问题，需要运用其他的分析方法。在这方面，唐庆增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相关研宄颇有深度，给人启发。他从几个角度分析评价了《商君书》的经济思想。首先，历史上的商鞅主要足一位变法新政的制定者，经

6、济政策的实施者，“吾人不能不承认商子为我国上古时代之经济实行家，生平废却丼田制度平权衡度尺等事实，皆为经济方面之设施，即《商君书》中所论垦田徕民均系经济政策，其论及纯粹理论之处极少，不似《管子》书屮有较精奥之理论”2。其次，“商君经济思想不多，讨论之范网虽狭，而极多精彩”，例如，"彼能知环境时间及地点三要素与思想及制度之关系，在我国上古经济思想史中，注意及此点而讨论最详者，推彼为第一人，其议论精到之处，殆直逼德国历史学派之堂奥，此其精彩一。又彼能知土地人门二大生产要素之紧要，此二要素，商子前早有人论及，但不若商子所言之透彻，其可佩

7、者，盖能以二者作比较以定方针，（如人少地多则用徕民办法）此其精彩二"3。第三，《商君书》经济思想也是有重大弊端的，主要表现有二：其一，“商子主张极端之干涉主义，借法令力虽，以从車于愚民，主张不免过偏。在昔英国重商派采行之干（涉）政策，较此缓和十倍，法政府采其说，犹且流弊从生，引起学术界之反响，而有重农派之产生；商君干涉政策，严厉远过之，无怪人民多怨望，本人卒罹极刑也。干涉主义非不可行，但极端的干涉，K结构足以绝民智，养成椎兽之风，此K流弊一”；其二，"农业非不应提倡，但商子因欲贯彻其主张，竞至排斥诗书礼乐，商君本人固的燔诗书，降至

8、始皇，焚书坑儒，为我国文化之致命伤，重农之极竟至于斯，不能不谓为商鞅有以肇其端，此其流弊二”4、以上涉及到的国际比较和文化思考，使唐庆增的分析触及到了经济思想更内在的东西。正是由子具备了开阔的知识视野和深邃的分析方法，唐庆增把《商君书》和德国历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