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绪尔与海德格尔语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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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索绪尔与海德格尔语言观编者按：迄今，学术界对语言哲学的理解，见仁见智。最为流行的观念是在语言哲学与分析哲学或者（和）日常语言哲学之间画等号。其实，这是误解。本刊认为，语言哲学是一门以语言为对象，以分析和解释为主要方法，以揭示人及人的世界为目的的一门独立科学。据此，本期刊发叶起昌和苏鹏两位学者有关索绪尔、海德格尔和卡西尔相关思想的研究成果，旨在正本清源。　　　　提要：索绪尔的语言本体论实际上是建基在社会规范上，困境在于无法摆脱语言与社会规范之间的恶性循环。海德格尔坚持语言本质不在语言之外，而在语言自身。本文

2、认为，这两种本体论观点的主要焦点不能简单地划归为社会决定语言还是语言决定社会的论争之上，而是语言本体论问题必须是开放的，不应该拥有一劳永逸的答案，而要在考察全部人类思想和实存的语言条件的前提下追问。从这个角度看，索绪尔和海德格尔仅仅提出了各自的假设而非语言本质的定论。　　关键词：本体论；语言；社会；此在；历史性　　　　　SaussureandHEideggersViemaofSaussuresvieethingoutside.Thepaperalsoshoinessocietyorviceversa,bu

3、tontheopennessofthequestionasent,hencethepossibleansanthoughtandexistence.ItisinthissensethatbothSaussureandHeideggersansdash;形而上学（metaphysics）相互替换使用。本体论的重要性在于任何学科首要的任务就是回答本学科的性质。语言学在这个意义上就是追问语言拥有什么样的存在方式和本质。　　Joseph指出，索绪尔的语言本体论属约定俗成说（nomos或conventions），约定

4、俗成就意味着任意性和符号性（Joseph1997）。他探讨语言本体论的目的是要在语言之外为无根的语言寻找阿基米德点，从而使其成为独立学科。索绪尔批评在他之前或同时代的比较语法学家没有建立真正语言学，因为他们不研究语言的本质，也不研究语言之间的联系有什么意义（Saussure1959：3）。海德格尔则代表自然派（phusis或nature）：语言本质就是语言自身。他批判一切试图从语言外部寻求其本质的作法，追问语言本质的目的在于解构西方传统的本体论学说，将整个本体论建筑在语言上。　　2语言的本质建立在社会规范上

5、　　索绪尔的语言学思想在多个方面是不明确的，尤其是其语言本体论问题。他认为语言本质既是社会也是心理的，由于他的论述十分含糊与混乱，因而成了语言学界长期争论不休的焦点之一。　　本文认为，在索绪尔不明确地论述背后有一条十分明显的思路：语言本质归属社会，即社会规范；社会规范的特征在于任意性与符号性，这恰恰是索绪尔语言学中的两条首要原则。对此，我们作如下阐释。　　（1）语言的本质是社会的，即社会规范。索绪尔多处谈到语言在本质上是社会的，这可以进一步理解为，语言是社会的现象、事实或机制。索绪尔的语言本体论离不开他的三

6、分法：语言（langue）、话语(parole)与语言（总称）(langage)。语言指存在于语言社区集体成员心智中的符号体系；言语是成员个人应用语言和自由的言语活动；语言（总称）指语言的普遍现象，包括语言与言语两部分。作为区别语言与言语的社会和个人两个重要概念在其论述中也是不加限定地使用，并且其意义随观察视角的不同而变化。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语言是社会的至少可归纳为4种含义：1）语言以集体公认为基础，源于社团的集体精神（éspritcollectif），由社会群体建立；只存在于言说群体（

7、masseparlante）的集体中；2）语言是常规的东西，所以语言在社会交往中习得；3）语言在本质上是符号或交际的；4）语言之所以受制于社会惯性，是因为言语社区以保守方式对待语言变革。对上述4种含义可这样理解。第一，索绪尔的社会的一词，仅有在集体性的意义上才拥有语言本体论地位；在上述2）中，社会的可在语言习得方面起作用；而在3）与4）中，社会的分别作用于语言功能和语言变革。第二，索绪尔在本体论层面不加阐释地应用社会言说群体、集体精神、集体公认等核心概念，意在表明语言概念具有理想化的成分。理想的语言当然可以

8、摆脱无关的个体以及言语社区成员的方言差异。确实，如果不将社会看成一个可研究的实体，就难以回答诸如是什么形成了个人经验、是什么使我们能够运用有意义的事物和行为、是什么使我们能通过交际和行为表达意义等问题，因为这些问题必须以社会规范为基础方能得到满意解答。　　（2）语言本体论在索绪尔的理论中以牺牲心理因素为代价。就心理学而言，索绪尔把语言中的所有东西都看成心理的（Saussure1959：21），这不仅对所指，对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