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尔：当代美国哲学中的一位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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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卡维尔：当代美国哲学中的一位怪才卡维尔：当代美国哲学中的一位怪才卡维尔认为，如果哲学家没有把自己的理论放到所在的文化背景考察，而是试图超然于自己的文化之外，那么，哲学家提出的任何理论都将是曲高和寡，没有任何现实的价值，所以，这样的哲学家(正如他们所抱怨的那样)总是处于无名的痛苦之中。　　谈起卡维尔，我与他神交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了。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当我在牛津访问学习的时候，我就从不少牛津哲学家那里得知他的大名，主要是因为他关于维特根斯坦哲学的看法与西方哲学界的主流观点有很大的不同，而我恰好对这

2、样的略有异端的看法很有兴趣。他由于对奥斯汀语言哲学思想的重视，因而也受到了牛津哲学家们的青睐。进入21世纪之后，我更多地听到他关于维特根斯坦的思想，特别是他强调从《哲学研究》的角度去诠释《逻辑哲学论》中的思想，这被称作新维特根斯坦。2002年我访问哈佛大学哲学系，他当时不在学校，无缘与他相见；但我又重读了他的一些著作，比如1994年出版的《哲学高调》和1995年出版的《哲学道路》等，对他的哲学思想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但他的思想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他对哲学、文学与电影艺术的关系、英美分析哲学与欧洲大陆哲

3、学的关系等问题的新颖看法。也正是由于这样一些看法，他被看作当代美国哲学中的一位怪才。　　对于不太熟悉卡维尔的读者来说，有必要首先了解一下这位怪才的基本情况。卡维尔(stanleyCavell)于1926年9月1日出生于美国乔治亚州亚特兰大市的一个犹太人家庭，最初受到的是音乐方面的教育，1947年毕业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音乐系，获艺术学士学位。随后，他到哈佛大学跟随著名哲学家艾肯(HenryDavidAiken)、卡普兰(AbrahamKaplan)和怀特(Morton.　　从他的简历中可以看出，

4、卡维尔并不是一个完全书呆子型的学院派哲学家。虽然他身处哈佛，但他的学术兴趣却从来没有限制在通常意义上的专业哲学之内：他对一切与人类精神有关的事物和活动都充满了极大的兴致。这在他的成名著作《言必所指?》中就表现得非常明显。　　这是卡维尔的一部文集，共收集了十篇文章，这些文章发表的时间是从1957年到1967年，涉及的内容包括了哲学、文学、戏剧、音乐等。按照他的说法，这本书可以看作是一部哲学戏剧，也是一种类似文学批评的哲学批评。因为其中大部分文章都涉及到对某些哲学家观点的批评，或者是卡维尔在学术会议上

5、与被批评者的直接对话。卡维尔在书中第一次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哲学与文学是否可以清晰地划分开来?他认为，虽然我们无法完全否定哲学与文学之间的区别，但我们通常却并没有真正理解这两者之间的区别，而这样的区别其实如同哲学与科学、哲学与艺术以及哲学与神学之间的区别一样容易发生混淆。可以看出，卡维尔的目的并不是要完全否认哲学与文学的不同，相反，他是要从这两种不同学科的自身性质上去理解它们的特征，由此更好地理解它们之间的区别。　　不过，卡维尔更加关注的是哲学的过去与现在的关系，即哲学传统如何进入现代的视野。他承认

6、，哲学上的创新往往都是以反叛传统为出发点的，但他同时指出，这样的反叛并不是简单地对哲学史的背叛，而是对哲学家的个人历史的背叛，就是说，这是一个哲学家对其前辈哲学家个人思想的否定。这里存在着如何看待某个具体哲学家思想的问题。我们以往看待哲学家的思想，大多是追问他们的思想与哲学史上的某种哲学观念传统有什么关系，但却很少从这些哲学家自身的思想观念形成出发去探究他们思想的价值和重要性。因此，卡维尔提出，对哲学史上的任何一个哲学家思想的研究，都应当深入到这个哲学家的思想形成环境中加以考察，由此才能真正理解哲

7、学家思想的价值所在。可以说，这正是卡维尔探讨后期维特根斯坦(《维特根斯坦后期哲学的可行性》一文)和奥斯汀思想(《受到批评的奥斯汀》一文)的基本思路和出发点。同样，基于这样的看法，他对牛津日常语言学派也给予了有力的捍卫，但也分析考察了奥斯汀与赖尔之间的差别(《言必所指?》一文)。　　在本书中，卡维尔分析了现代哲学中的美学问题、意义问题、知识论问题等，这些都是现代哲学的重要问题，引起许多哲学家们的大量讨论。但与其他哲学家的观察视角和研究方法不同，卡维尔的思想和方法处处体现了他广阔的哲学视野和对人类精神

8、生活的深切关怀。这些文章都强烈地表现出卡维尔对哲学所应承担的文化责任的重视。他始终认为，如果哲学家没有把自己的理论放到所在的文化背景考察，而是试图超然于自己的文化之外，那么，哲学家提出的任何理论都将是曲高和寡，没有任何现实的价值，所以，这样的哲学家(正如他们所抱怨的那样)总是处于无名的痛苦之中。在这里，卡维尔提倡一种个人化的哲学研究方式，就是说，不要把哲学当作一种大家可以共同遵守的公共规范，或者是当作我们需要共同努力得到的某种客观的真理信条；相反，哲学应当是完全具有个人意志和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