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黑夜的眼睛的存在——诗人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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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作为黑夜的眼睛的存在——诗人北岛：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是当代朦胧诗方兴未艾的时期。朦胧诗以其炙热的情感发出了诗人们对于过去黑暗的反思，对于国民性的批判和对于未来的希冀。这批朦胧诗人中，北岛是一个代表性人物。在他代表性诗作《回答》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这位如同黑夜眼睛一般存在的诗人的反思、批判和期望。　　关键词：北岛；回答；批判；希冀　　：I03：Ａ：1005-5312（2011）20-0023-01　　　　诗人是一种特殊的人，现代朦胧诗人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从北岛的《回答》，舒婷的《致橡树》，顾城的《一代人》到江河的《纪念碑》。在更普遍的观

2、念上，朦胧诗人被更多地看做是一群对光明世界有着强烈渴求的使者，他们有着“文革”、知青的经历，并通过一系列琐碎晦涩的意象来含蓄的表达出对社会阴暗面的不满与鄙弃，独辟一径。从人道主义、个性主义角度对动乱时代的苦难历史和人性的沦丧进行批判，进而表达出对于自由人格的追求和对奴性人格的否定和憎恶，并进而彰显和高扬个体的价值意义。这其中，我选了北岛作为探讨对象。顾城有诗云“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如果说朦胧诗人，是作为了黑夜使者的存在，使命就是寻找光明，那北岛就是黑夜的眼睛，在个体生命中探究和希冀着那片光明。　　以《回答》为例，北

3、岛诗中的悲愤、沉郁和暴烈，在这首诗中有着充分的体现。当代大多数朦胧诗人和北岛一样都经历过中国社会大起大落，经历过贫穷、专制、乱世和变革。北岛在这首诗中廊括了极其阔大的情感，这是关于个人的，更是关于国家的。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为了在审判前，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北岛振聋发聩的呐喊，在文革时的中国社会，带给了当时读者前所未有的震撼，这是颠覆性震撼的。“不啻受到一场八级地震！”舒婷这样评价道。柏桦把它称为“可怕的诗”，更说道“它带给了我父亲般的震撼”。我们无法从字里行间来判断和定位诗人究竟带着怎样情怀来看待和解读那

4、时的社会。“纸”和笔是一个文化者和清醒人记录历史的专利。“绳索”和“身影”是诗人的无奈，但更是证明人性勇气的所在，他坚决的来到这个时代，听取着时代的回音，记录着公正与否，昭示着人类的希望和期冀。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乱世必有英雄，乱世不一定有良心。北岛的诗却是三十多年前社会的良心和标杆所在。这不是体现在为社会的一切对错树立一杆标尺，而是以理性的声音来大胆的质疑这个我们所追捧的价值观和情感倾向，让我们质疑世界，质疑他人，甚至质疑自己。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时代选择了北岛作为了社会的灵魂。这两行写于1976年清

5、明时期的诗，这一直被当做北岛诗歌的代名词。这不是“回答”，而是沉重的悼念。对于胜利者，这不代表着颂歌，对于死亡者，这是哭泣。清明悼念怀古，有多少文革中冤魂地下长叹。又有多少人曾昧着自己的灵魂随波逐流，而苟活至今。在这样的诗歌面前，他们应该发抖，应该战栗。高尚者有其高尚自成远大，江水泱泱，山高水长。卑劣者自有卑劣，残活至今。　　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诗人不是怯弱者，呼喊声的发出者必有一颗热血沸腾的心脏，敢于质疑而不是沉默，敢于决绝而不是忍受。北岛宁愿做这第一千零一名挑

6、战者。不相信这个世界，不相信天是蓝的，更不相信死无报应。这种外在的呐喊，不是沉吟泽畔，而是有穿透力的呼喊，是震撼灵魂的。历史总是粗心和武断，有着混乱和种种不堪，人总是在绝望中获得希望，单一的死如槁灰并不可取，这就是未来的所在。　　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　　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　　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　　体味苦难，为的是希冀明天。诗人北岛这样说：“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在为了结束苦难的路途中，北岛更愿意是殉道者，就像是为真理而殉

7、身的布鲁洛，这是苦难而伟大的心灵。对于仇恨的决绝的多少，更体现了对仇恨憎恨的多少，这是成正比的。北岛以饱受苦难的眼睛，看到未来的所在。那是“人类生存的峰顶”，那里“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和“未来人们凝望的眼睛”。“人类生存的峰顶”代表了生存的最高目标和理想，我想这是与朦胧诗人眼睛里的自由和公正休戚相关的，是没有泪水和磨难的。“没有遮拦的星空”象征着世界的洁净和真实，这是关乎真理的。“五千年来的象形文字”更是把这一理想提前到中国文明的起始点，土地下躺着的是我们的祖先，土地之上的我们寄托着祖先的希望。有幸，北岛没有忘记。于是他替古人，替那

8、苦难的心灵，替着他人，替着自己，凝望着未来。这就是黑夜的眼睛所在，所展望的永远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