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资本与草根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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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社会资本与草根民主——罗伯特·帕特南的《使民主运转起来》2004-10-01作者：俞可平■俞可平    《使民主运转起来》    ［美］罗伯特D·帕特南著王列赖海榕译    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    在二十一世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民主建设的结果将比其他任何发展更加深刻地影响全球的和平与繁荣。毫无疑问，中国的民主里程将取决于许多因素，例如，经济发展的速度和稳定性、国际环境、哲学观、中国领导人的道德素质、技术的变化、政治制度和政府体制的精心设计、富有创造精神的改革者从中国政治传统中汲取支持性力量的能力等。但是，世界各国

2、的经验表明，对于民主制度的绩效来说，至关重要的要素是普通公民在公民社会中充满活力的群众性基层活动。    ——罗伯特D·帕特南        关于近代西方的民主理论，如果要选择几位最有影响的经典作家，一般总会提及法国的托克维尔（1805－1859）、英国的布莱斯（1838－1922）、德国的韦伯（1864－1920）和意大利的帕累托（1848－1923）。前两位以研究民主的运行机制著称，后两位以对民主进行政治社会学的分析闻名。托克维尔分别发表于1835年和1840年的两卷本巨著《论美国的民主》对代议民主的现实运行机

3、制首次作出了深刻而系统的论述，从而成为十九世纪中最有代表性的民主经典。布莱斯发表于1888年的《美国平民政治》和发表于1921年的《现代民主政治》对资本主义“黄金时期”的代议民主的优缺点、各种机能和操作规则，作了周详的阐述，是二十世纪前半叶最具代表性的民主经典。韦伯和帕累托从社会的、文化的、心理的和组织的角度对民主政治的研究作出了开创性的贡献，成为近代以来西方最负盛名的政治社会学家。    二战以来，关于民主政治的著作可谓汗牛充栋，其中不乏深有影响的力作，如罗伯特·达尔的《现代民主理论导言》和乔万尼·萨托利的《民主

4、新论》等。但在九十年代以前，没有哪一本民主理论的著作能与上述四位作家的经典之作相提并论，没有哪一位评论家或学者敢说已经出现了与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相媲美的民主理论杰作。然而，这种情况到了九十年代却忽然被改变了。1993年发表了一本轰动整个西方政治学界的著作，书名是《使民主运转起来：现代意大利的公民传统》，作者是美国哈佛大学政治学教授罗伯特·D·帕特南和另外两位政治学者罗伯特·列昂那第、拉法拉·纳尼蒂。    《使民主运转起来》一书的发表，首先使得出版商和政治学者“运转”了起来：从1993年初次发表到1994年

5、的一年间，该书就连续印行了五个版次。学者对此书的评论更加风起云涌，其评价之高令人咋舌。仅举以下两例即可见其一斑。戴维·基尔普说，将任何肉麻的吹捧之词加于其上也不过分，这本书简直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论美国的民主》。《经济学家》杂志则认为，这是一本可以与托克维尔、帕雷托和韦伯的著作相提并论的社会科学巨著，政治家和政治科学家有可能将因此不得不重新思考亚洲、拉丁美洲和东欧的民主前景。那么，这本被称为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再世的著作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    像任何其他关于民主理论的名著一样，本书的主要宗旨也是试图回

6、答“为什么有些民主政治成功了，而另一些则失败了”这一政治学中古老而又新颖的问题。但与一般著作不同，该书是一本实证性的研究著作。它以七十年代后的意大利作为个案，通过研究意大利地区的公民生活来探索某些根本性的和普遍性的民主政治理论问题。按照作者自己的说法，本书为以下两部分读者而写：一部分读者与作者一样对意大利人生活中的精妙之物，不胜神往；另一部分读者虽对此不感兴趣，但对民主的理论与实践却颇为关注。该项研究开始于1970年春，从七十年代初一直到八十年代末，历经二十个春夏秋冬，终成此稿。    作者之所以选择意大利作为个案

7、研究的对象，当然有其深刻的原因。意大利曾经是臭名昭著的专制独裁国家，产生过法西斯主义，并且曾两度成为世界大战的罪魁祸首之一。二战结束后，意大利国内人民及国际社会一致致力于其政治民主化过程。在国内和国际的强大压力下，战后意大利的政治民主化进程在一片废墟中得以艰难地启动，在二十多年时间内基本确立了民主政治的框架。但是，在这样一个既有着深厚的专制主义传统又有着悠久的共和主义传统的国家，民主政治的建立和发展决不可能一蹴而就。民主政治框架的真正有效运转其实是七十年代以后的事。七十年代的政治改革打破了意大利整整一个世纪的中央集

8、权模式，将前所未有的权力和资源转托给了新的地方政府，从而促使整个意大利的民主政治脚踏实地的向前发展，昔日的专制形象和专制传统终于为今日的民主所取代。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国度中如何才能实现民主政治？这本身不仅是一个政治学的理论问题，更是一个现实问题，它引起了国际政治学界的广泛关注。帕特南等人从七十年代初开始，就一直跟踪研究意大利民主政治的发展轨迹，试图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