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小组的治理结构与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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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村民小组的治理：结构与秩序*2009年5月26日到6月5日，笔者与华东理工大学的李建斌师兄和同学刘燕舞，在江西省某镇前陈前东村调查，本文观点的形成得益于与两位学术同仁的讨论，匿名审稿人也对本文的完善多有贡献，在此一并致谢。——以前东村的经验为例宋丽娜曹广伟（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430074；武汉科技学院，430073）摘要：村民小组作为国家政权建设与熟人社会的连接点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其治理秩序的达成是一个基础性的问题。乡村社会存在着双层治理结构，而村民小组治理秩序的形成和维持有赖于内外两种秩序的合力和互动。村民小组是农村社会内生秩序形成的基本单位，它

2、的善治与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国家政权建设的成败，国家的基层治理要以内生的治理秩序为基础才能达成。关键词：村民小组治理秩序税费改革目前，乡村治理与乡村建设是中国农村问题研究的重要话题。乡村治理研究关注农村社会的权力、结构、政策实践。贺雪峰教授曾经用体制精英——非体制精英——普通村民的三重权力结构来分析乡村社会，以论证村级权力的合法性问题。（贺雪峰，2002）村庄权力结构必然要镶嵌在治理结构之中才有实践的意义，而乡村社会的治理结构却与国家政权建设密不可分。乡村社会的治理结构分为县、乡、村、组四级。治理结构的建制不仅要实现国家对于乡村社会的控制和管理职能，也要维护村庄社会秩

3、序和实现公共治理。由此，治理秩序的达成是理解乡村治理的关键。目前，关于乡村治理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不论是村民选举，还是国家政策实践，以及村级财务，这些领域的研究多数是以行政村为单位，很少有人能够关注到村民小组。行政村固然是乡村治理的重要一级和问题的集中点，而村民小组的治理才是基础。行政村是“半熟人社会”，村民小组才真正具有熟人社会的性质。（贺雪峰，2000）从六十年代国家确立了“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基层政策时候起，生产队作为国家政权建设的一部分深入到了农村社会的最基层，它逐渐成为了农民生产生活的基本单位。（张乐天，1998）80年代之后的村民小组延续了

4、生产队的建制，它规模适当，并且上连着国家，下深入农民。一方面，村民小组是国家政权向基层社会的延伸，是国家政权建设的着力点，也是国家深入村庄的最深入的“手”。另一方面，村民小组与传统的熟人社会产生了复杂的互动，并且逐渐相互融合，这使得村民小组具有明显的生活共同体的性质。而在熟人社会中存在有内生的秩序和规则，这些秩序和规则就是村民小组的治理可资利用的本土社会资源。这是理解村民小组的内外两种视角。村民小组作为国家政权建设与熟人社会的连接点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笔者和另外两位同学于2009年5月26日到6月5日，在赣东地区的前东村做了为期15天的社会学调查，其中村民小组的治理

5、和秩序是我们关注的重点。在前东村的经验中，村民小组与自然村是重合的，前东村的六个自然村兼具了杂姓村和宗族村庄，善治和恶治，以种粮为主的村庄和以种蔬菜为主的村庄，有集体资源和没有集体收入的村庄等多种情况，这为我们理解12村民小组提供了绝好的机会。本文重点讨论村民小组治理秩序是如何获得的。从内外两个视角进入，笔者认为，“多数同意就能办成事”的秩序是在长期的历史过程中形成的内生秩序，它能够有效的抑制叫鸡公和钉子户，从而使得基层治理达到善治，这也构成了国家政权建设的基础；而税费改革前后，村民小组的治理出现了困难，基层治理由“队为基础”转变为“村为基础”，治理单位与农民内生秩

6、序获得的单位出现了差异，这使得村民小组的治理难以为继。通过讨论前东村的经验，笔者认为，村民小组是农村社会内生秩序形成的基本单位，它的善治与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国家政权建设的成败，国家的基层治理要以内生的治理秩序为基础才能达成。一、村民小组治理状态及其影响因素前东村位于赣东平原地区，共有人口1941人，有六个自然村：上市、前陈、后陈、高家、李家、塔前，其中，上市村包括5个村民小组，三个蔬菜组两个粮食组，人口约占前东村的一半。其余五个自然村就是五个村民小组，其中前陈、高家、李家三个自然村是纯姓村，以一个家族为主，上市、后陈、塔前三个自然村是杂姓村。在前东村，村民小组的主要

7、功能集中在农民的公共生产组织方面，组织用水是一个重要的方面，此外还包括组内的道路维修、国家政策的实践等方面。村民小组的功能发挥完好就被认为是管理较好，农民们普遍认为塔前、高家、后陈这几个村民小组管理较好，用水秩序相对良好，组长和会计都尽自己的职责，村民小组作为一级组织还在相对正常的运转，村民的意见也并不突出。而其他小组都是差的。为什么同样的村庄中，村民小组的治理秩序却有如此的不同呢？笔者从前东村的经验中找到以下几个显在的影响因素：（一）组内人口。在前东村，一个基本的经验是，人口多少与村民小组的管理和秩序有关，人数越少越好管理。比如三个治理秩序相对完好的村民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