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反学校文化：工人阶级男性气质的“胜利”缴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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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略论资源。这或许是源于这个概念凝聚了性别观念和性别关系结构的多层意涵，弥漫在社会文化的方方面面，影响着每一个人。　　保罗·威利斯的亚文化研究经典《学做工：工人阶级子弟为何继承父业》也探讨了男性气质与性别关系结构在英国工人阶级男性青年亚文化中的关键作用和对工人阶级子弟的决定性影响。威利斯在中文版前言中就是这样概括的：“性别关系、男女分工与其他分工之间的关系，是《学做工》一书的核心。这可以被视为本书最主要的‘科学’发现之一，即性别类别与资本主义类别——特别是脑体分工——的作用重合并转变了资本主义类别，而脑体分工反过来又限定了性别形式的意涵。”（中文版前言，

3、P8）从这个作用上说，《学做工》一书也可视为是关于男性气质和性别关系的研究，对性别研究具有独特的资料价值和理论价值。　　当然，威利斯并不是有意识地选择男性气质和性别关系结构作为研究范畴的。他在书中也批评了朱莉·米切尔（JulietMitchell）及第二波女性主义运动的观点。但正是因为威利斯置身于女性主义理论思潮之外，并非预先采用性别视角，仍然在研究过程中推导出理由的症结正是在性别关系上，这就恰可例证性别视角的理论价值：性别范畴在社会与文化研究中的基础性地位和深广的影响范围是无法忽视和抹杀的，不涉及性别范畴是很难真正弄清文化研究中的其他重要范畴的理由的

4、。威利斯收集的民族志资料及理论分析就论证出了男性气质在工人阶级文化中处于核心地位。男性气质是全书出现频率最高的概念之一，但是该书甚至并未在书后附录的索引中收录“男性气质”，可见威利斯并未能意识到这一概念在研究层面的重要价值。这一情况在该书出版初期就受到了安吉拉·麦克卢比的关注：“如果完全依据那些只认同男性工人阶级青年群体的男性左派的观点来理解亚文化文献，将意味着对工作背后的政治责任的贬低以及对其许多理论上的成就的漠视。”（《亚文化的清算：一种女性主义的批评》，选自《女性主义与青年文化》，P21页。）麦克卢比既是伯明翰学派青年亚文化研究的一员，又是活跃的

5、女性主义者，两派理论立场的结合使得麦克卢比敏锐地洞察到了威利斯的研究具有的性别研究的潜力和价值，以及本书对男权立场的隐蔽认同的潜在危害。她的文章启发了本文再次采用性别视角分析《学做工》的尝试。　　《学做工》的研究对象是英国70年代中期一群工人阶级白人男性青少年的反学校亚文化，这一亚文化的成员自称“家伙”（lad）。将这一亚文化现象看做是整个工人阶级文化的一个鲜活的小型标本，对其进行研究以此获取工人阶级文化实践的核心信息和深层逻辑。威利斯认为，这一亚文化实践既有积极的洞察又有消极的局限，这两个层面融合于一体中无法分开。一方面，“家伙们”洞察到了学校权威与

6、教育体制背后的资本主义体制的压迫本质以及文凭所代表的主导意识形态的欺骗性，从而以反抗权威和拒绝服从体制为宗旨。但另一方面，这一以反抗为宗旨的亚文化建构的特殊文化逻辑却导致他们主动选择工人阶级工作，再生产了资本主义经济体制必需的底层劳动力，并安于被压迫的社会底层，放弃了挑战阶级目前状况及自身处境的意愿和希望，最终维护了资本主义体制。　　为了探究反抗权威和体制的亚文化为何导致了悖反的结局，威利斯采用人类学的策略，用了三年时间参与观察这些“家伙们”的生活，收集了翔实丰富的民族志资料：这些孩子们在学校和课堂上的种种表现、他们去工厂实习及刚开始工作的情况、他们本

7、人的个人访谈及小组讨论、他们的父母的访谈及家庭情况、学校的老师们的访谈以及听话的学生（“循规生”）的访谈。　　反学校文化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对权威的反抗。“家伙们”想方设法抵制老师和校领导的命令和权威，以及日常教学安排：他们违犯禁令穿戴时髦服饰，以宣示自己的亚文化身份；他们明里暗里与老师对峙，扰乱课堂秩序，逃学，故意在校门口吸烟，公开去酒吧喝酒；他们热衷显摆自己的性经验和性魅力。最充分体现“家伙们”热衷反抗的方式，就是暴力（打架）。在这一亚文化中，暴力的内涵就是“以男性气质来对抗专制”（《学做工》，P46）。因为能否“以暴制暴”本就是男性气质的重要标志和检

8、验标准，所以暴力在这一亚文化中也被赋予重要的社会作用，决定着成员的资格和地位：每个男孩要想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