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弃哲学。原因据说是有一次他坐在飞机上,看到天上的浮云全然无碍于飞机的飞行,他突然觉得,分析哲学就像天上的浮云,实在无关人间兴亡事,因此决定转向思想史研究。不过事实上柏林对思想史的兴趣并非在五十年代才开始。他本就对人文领域有广泛的兴趣,最早发表的文章乃是讨论威尔第的歌剧(以后常年任英国皇家歌剧院监事),一九三九年发表的《马克思的生涯》已有思想史研究的性质。但一九五一年他发表名篇《托尔斯泰的历史怀疑论》(单行本以《刺猬与狐狸》名世)后,顿时名声大噪,从此奠定了他在思想史领域的大师地位。柏林独具一格的人文自由主义思路(humanistic libera
4、lism),正是以其思想史研究为基础,确切地说,是在他对西方思想传统的长期批判反省中形成的。作为西方学界公认的思想史研究泰斗,柏林意味深长地将他自己最重要的思想史研究论集命名为《反潮流》(Against the Current)。我愿意借用这个书名强调,柏林的自由主义首先是一种反潮流的自由主义,因为柏林的自由主义植根于他对西方启蒙和现代性主流思潮的不懈批判。柏林在思想史研究领域的突出贡献,在于他把维柯(Vico,一六八八一七四四)和赫尔德(Herder一七四四一八○三)等对西方启蒙主流的深刻批判提到欧洲思想史的中心地位(特别参见其《维柯与赫尔德》
6、念,即:价值的多元性及其不可通约性(the plurality and the inmensurabilityof values),不同文化与文明的多样性及其不可通约性(themultiplicityandthe inmensurabilityofdifferentcultures and civilizations)。柏林认为,对价值一元论和文化一元论的强烈诉求乃根深蒂固地贯穿于二千年来的西方思想传统,其思想根源则在于他所谓的爱奥尼亚谬误(Ionian Fallacy),即古希腊哲学的谬误。这就是力图为千差万别的事物找到统一性的基础,发现出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