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豆棚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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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浅谈《豆棚闲话》【】《豆棚闲话》是艾衲居士的短篇小说集，小说由一豆棚牵系，以讲故事形式，将各篇串接成册，颇有新意。也巧妙地把自己的小说观点蕴含在豆棚的意象之中。“莽将二十一史掀翻，另数芝麻账目”，虽称狂士，但字里行间却洋溢着正史标榜的儒家正统思想。艾衲居士的狂，蕴含着其愤世嫉俗的激愤，也蕴含着其挽救世风的迫切之心，更蕴含着其作为一位良心未泯的儒士的责任。　　【关键词】豆棚闲话；意象；儒家思想　　　　《豆棚闲话》，清代短篇小说集。圣水艾衲居士编，鸳湖紫髯狂客评，天空啸鹤序，吴门百懒道人重订。这几人的资料已不可考，不过许是相识相知的朋友。艾衲居士，据天空啸鹤说乃是“当今之韵人，在古曰狂士

2、。七步八叉，真擅万身之才；一短二长，妙通三耳之智。”据此可知，他当是一位才思敏捷，愤世嫉俗的狂士。通观全书，愤世之情浸透在字里行间，所谓“化嬉笑怒骂为文章”，而却自称艾衲居士，似乎抽身世外，实则心系世事，倒是比紫髯狂客更狂几分。　　一、“豆棚”新意　　此本小说集，共有故事十二则，构思却甚为巧妙。十二则故事采用说书的方式讲述出来，有讲者，有听客，更值得称道的是，豆棚把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成了一个故事的汇集地。一个豆棚就是一个小小世界，这里边演绎着古往今来的奇闻异事，诉说着天地间的大道至理。处身其中，却又抽身事外，正是“坐在豆棚里，却象立在圈子外头，冷眼看那世情，不减桃源另一洞天也！”这豆

3、棚的设置，首先便表现在小说结构的新颖独到上，如张敏所说：“十二则平话，各单独成篇，但由一豆棚牵系，以讲故事形式，将各篇串接成册，很是新颖别致。与世界名著《一千零一夜》、《十日谈》有异曲同工之妙。”此论论者甚多，不再赘言。我们这里要谈的是小说设置豆棚的另一深意。中国的文学，传统使然，总少不了教化的功用，在的心中，自己的作品无论怎样的娱乐，但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在补救人心上。良史先贤的文章自不必说，就是小说家们也从未放弃这方面的努力。《豆棚闲话》也是如此，正如小说中讲故事者说的“只要众人听了该摹仿的就该摹仿，该惩创的就该惩创，不要虚度我这番佳话便是了。”小说虽然日渐兴盛，但在古人眼里，却仍是

4、诗后余兴之事，难登“大雅之堂”，自然比不得正史文章，然小说家也未必真就甘心如此地位，在一些小说家看来，小说的教化功用不比正史文章差，艾衲居士就是如此之人。在弁言之中就认为小说也有诗教作用。一开始就说诗人徐氏有《豆棚吟》一册，脍炙人口，惜湮没无传。然后便说“余不嗜作诗，乃检遗可解颐者，偶列数则，以补豆棚之意。”虽然话语谦恭，但认为小说与诗教无异之意已溢于言表。而豆棚之意，正是象征着小说之用。夏日乘凉之处，大户则凉亭水阁，小家便只有在豆棚之中了。何谓凉亭水阁？便是那良史前贤的文章。何谓豆棚？当然是奇闻异事，稗官野史如小说类者。紫髯狂客在小说第一则评语中说：“……究竟正气常存，奇衷终馁，是

5、良史先贤之一番大补救也。知此则《闲话》第一及妒妇，所谓诗首《关雎》，书称‘降’可也。”把小说与诗书放在一起比较。“凡经传子史所阐发之未明者，览此而或有所怅触焉。”小说能发经传子史所未明。而艾衲居士则引诗表达其意：“栽得豆苗堪作荫，胜于亭榭反生香。”要之二人之意，小说不输诗书。小说第十则开篇即谈起扁豆的多种作用，看似信手拈来，为下文铺垫，其实细缉其意，却也是为全书着笔。扁豆虽然得来寻常，却功用显著，正如稗官野史，小说奇谈虽然荒诞无文，不及正史文章的典雅，但却也功用显著，一如豆棚之于凉亭。巧妙地把自己的小说观点蕴含在豆棚的意象之中，可谓妙矣。　　二、“莽将二十一史掀翻，另数芝麻账目”　　

6、这本故事集，深深地寄托着对现实的强烈不满，十二则故事，每则都蕴含着对世情的鞭挞和愤慨。其中最值得称道的，也是最能体现“狂士”气质的，便是那几篇翻案文章。将正史中歌颂的人物随意掀翻，以一种对历史的诙谐态度来重新审视，虽然在一些人看来不免有些唐突古人，但其中却蕴含着对现世的强烈批判。正是“莽将二十一史掀翻，另数芝麻账目。”小说的第一则“介之推火封妒妇”，把介之推高隐不仕的千古名节推翻，而说他是“依旧要出山做官受职去的。”在“范少伯水葬西施”一则中，将西施说成一个“老大嫁不出门的滞货”，更用一番正义言辞批评西施：　　古语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那吴王既待你如此恩情，只该从中调停

7、那越王归国，两不相犯。一面扶持吴王兴些霸业，前不负越，后不负吴，这便真是千载奇杰女子。何苦先许身于范蠡，后又当做鹅酒送与吴王。弄得吴王不理朝政，今日游猎，明日采莲，费了百姓赀财，造台凿池，东征西讨，万民皆怨。兵入内地，觑便抽身，把那个共枕同衾追欢买笑的知己抛在东洋大海。　　对于历史上功成身退的名臣楷模范蠡，也没有“轻易放过”，而是将其说成一个满腹阴谋诡计，沽名钓誉、杀人灭口的伪君子。而在“首阳山叔齐变节”中，更是将不食周粟，坚守气节而受到万人敬仰的叔齐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