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文化纱幕下的人性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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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封建文化纱幕下的人性摧残：小说一方面通过对隐忍、善良的母亲的内心矛盾冲突、梦幻等细腻心理活动的刻画，来控诉导致人性沦丧和扭曲的“典妻”恶习，另一方面，选取了最圣洁最无私的母爱来对抗非人性的封建宗法制度并对人性的脆弱与无奈给与了人道主义深切的理解与同情。　　关键词：人道主义；封建宗法制度；人性；典妻　　：I206：Ａ：1005-5312（2011）30-0004-01　　　　柔石的小说创作不宥于20世纪30年代流行的“革命恋爱”的意识形态化的创作模式，而是将笔触转向了对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的沉重苦难的

2、深切观照。在《为奴隶的母亲》这篇小说中并不着墨刻画阶级之间的矛盾对立，怀着深切的人道主义的同情，从最圣洁最无私的母爱的入手，重点展现的是典型社会环境中“春宝娘”这一典型的女性人物形象的悲惨命运，通过对其精神被奴役、心灵被摧残的生存境遇的揭示，有力的控诉了造成人性沦丧的封建宗法制度的罪恶。　　一、政治倾向性的隐性表达　　小说并没有从正面描写使皮贩陷入经济困顿、变得凶残的社会原因，反而在开头便着重介绍的是皮贩原本是一个勤劳能干的人，但由于“境况总是不佳”，在“王狼的狼一般的绿眼睛”的剥削和逼催之下，更是迫使

3、他无法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下去，最后终于沦落为“一个非常凶狠而暴躁的男人”。最后，这个“既没有力气生有没有力气活”①的男人出典了自己的结发妻子，正如皮贩所说，“可是穷了，我们又不肯死”，也是迫于残酷的阶级压迫之下以解决人最基本的生存的困境的无奈之举。由此可见，小说重点表现的不是地主阶级对劳动人民施加了的怎样残酷的压制和剥削，而是这种非人的阶级的压迫下所导致的原本善良的人性的异化给本来就生活艰难的人们雪上加霜的精神上的折磨与摧残。将现实生活中导致皮贩人性扭曲的社会原因抽离出小说文本的叙事，使得这种压迫下人们

4、的沉重的生存的苦难表现得更透彻，更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阶级间的压迫和剥削的隐性存在，也是采用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不可避免的社会环境的真实反映。但在小说的叙事中阶级的压迫只是作为一个特殊的社会背景，“典妻”现象的出现并非偶然，“千百年来女性地位低下并逐渐被边缘化、物化以及封建思想中对继承香火的子嗣的重视是其产生的根本原因。”②小说中的皮贩虽然在剥削阶级和生存困境的重压演变成了一个罪大恶极的父亲和丈夫，秀才因典走了春宝娘而使得春宝娘与春宝骨肉分离。一个是迫于阶级的压迫与生存的压力，一个是受制于根深蒂固的封

5、建宗法制的奴役，也正是这两个可怜可悲的男性角色共同将春宝娘推向了无望的命运的深渊，使她遭受着尊严的践踏和灵魂的撕裂。然而却也并非将批判的矛头指向某一个阶级或某一个人，而是将造成中国劳动妇女悲剧产生的原因归咎于客观的社会环境以及非人性的“典妻”这一封建宗法制度下的恶习。　　站在远离意识形态叙事的位置，将政治话语在小说的叙事中做了留白的艺术化的处理，使得小说“超出了越了左翼文学阶级分析的宏大叙事模式”，③作品的主题正如小说的偏正短语的题目一样，“为奴隶”只是一个定语，残酷的阶级压迫提供的是一个社会环境的背景

6、，生在这种社会文化大环境中的母亲所遭受的无尽的苦难才是所要控诉和表现的对象。　　二、母爱：为“奴隶的”母亲的情感依托　　怀着人道主义的悲悯与同情，更加关注的是在层层重压下生活步履维艰的底层人民的精神生活状态，并抓住“母爱”这一最无私、最普遍感情，来抵抗使人性异化的封建宗法制度。在小说中，当作为妻子的春宝娘得知自己即将被卖时，仅用寥寥数语便勾勒出一位命运被支配的悲惨的母亲的形象：“纳纳地低声地问——几乎快要昏过去似的——简直痴似的——简直连脏腑都颤抖，吞吐着问——倒霉的事情呀，我！——她，却呜呜咽咽地哭起

7、来”。这一系列心理活动的变化，反映出春宝娘深深的绝望与无奈，然而春宝娘对被皮贩支配的命运的屈服与不反抗，并非只是对“自身命运的习以为常”，④而更多的是对于母亲牺牲自己的尊严来拯救困顿的家庭的伟大付出的深切的同情。　　小说不动声色细腻的描写，最牵动人心的还是母亲与孩子的命运。春宝娘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让她的孩子和她在一起，这是非常合乎人性希望，也是作为母亲最低的要求，但是因为贫穷，春宝娘连这最低的愿望都被现实无情的剥夺了。小说虽然没有交代故事的结局，但是她的悲剧命运是可想而知的，一位一再被剥夺做母亲的权利的母

8、亲，在她剩下的漫长岁月中，要如何去忍受思儿之苦。“在生命的挣扎中，身体的沉落似乎已经变得不重要了，灵魂浑浑噩噩地彷徨于这一个和那一个儿子之间。生命成为残缺而不可修复的碎片。”⑤鲁迅在论及悲剧社会性冲突时指出：“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正是用一颗破碎的母爱的心来对非人的封建文化制度进行了有力的对抗与批判。　　三、个体生命形式生存的悖论式透视　　在抨击封建宗法制度对春宝娘造成沉重的心灵创伤的同时，并对社会现实中个体生命形式的悖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