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政治中的集体认同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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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生活政治中的集体认同建构——大众传媒与新社会运动关系分析本文为教育部项目“中国的大众传媒与新社会运动”研究成果。　孙玮内容提要：大众传媒与新社会运动的关系，涉及当前媒介政治中的众多问题。本文从“生活政治”的概念出发，指出，在晚期现代性的背景下，大众传媒与新社会运动有着内在的实质性勾联，并着重分析了大众传媒对于新社会运动的核心目标之一集体认同感建构的重要作用。美国的环保团体有个特别举措，就是向它们遍布全世界的基层组织发放摄影机，目的是拍摄到违反环境法令的行为，然后通过各种渠道散播这些控诉性的画面。在这些渠道中占据显赫位置的是大

2、众传媒。媒体导向在全球性的环境运动中尤其突出。例如绿色和平组织，它的整个导向就是要创造出能够引起舆论关注某个特殊议题的事件，以便给执政当局施加压力。电视、广播、报纸等传媒因此大量传播环境主义者发出的声音，以至于一些人认为，与其说是生态主义者，不如说是媒体，在负责发动环境运动。〔美〕曼纽尔·卡斯特：《认同的力量》（曹荣湘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２００６年，第１９０页。在传统政治中，大部分的社会运动依靠的是地方组织。但环保运动却是以媒体事件为基础展开的，环境主义者通过创造出吸引媒体注意的事件，就能够在内部成员之外接触到更加广泛的受众

3、。同上，第１８９页。环境运动与大众传媒的这种共生关系在其他类型的社会运动中是否具有普遍的意义？或者说，环境运动与传媒的这种紧密关系的形成是由于环境运动的特殊性还是当前社会运动的普遍特征？尽管研究者认为，环境运动之所以取得当前的巨大成就，主要是因为，与其它社会力量相比，它更能够适应于新技术范式当中的沟通和动员条件。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当前那些和环境运动相类似的社会运动都和大众传媒有着非常相似的连接。比如发生于美国六十年代的各种社会运动，始终与大众传媒互相缠绕。１９６８年８月，数以千计的警察、军队以及国民警卫队的人员严阵以待，而游

4、行示威者则冲着摄像机镜头大声喊道：“全世界都在看！”后来以此口号为标题，写出了关于大众传媒与新左派运动名作的吉特林评价说，那些喊出这口号的人们，“仿佛是在混乱中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美〕托德·吉特林：《全世界都在看：新左派运动的媒介镜像》（张锐译），华夏出版社，２００７年，第３页。类似情形出现在世界各地的社会运动中。例如，在当前中国的消费者运动中，大众传媒是一支非常重要、无可替代的力量。媒介通过扮演故事讲述者、公共舞台和议程建构者等各种角色，不仅使得缺乏制度性保障的公开社会表达在当代中国社会成为了可能，而且实践了社会与国家较为积

5、极的正面互动，并在此基础上促成了制度安排的调整。李艳红：“故事、表演、表达——当代中国传媒与消费者运动研究”，香港中文大学硕士论文，未发表。来源：http://www.blogms.com/blog/CommList.aspx?BlogLogCode=1000898838。对于这些社会运动，大众传媒何以成为“救命稻草”......？如果仅仅把大众传媒理解为一个传输社会运动口号的工具，那未免过于简单了。众多社会运动与大众传媒关系的研究者尽管在各自的视角和个案中寻找到的是不尽相同的答案，但有两个前提是基本达成共识的。其一，在当代，所有

6、的政治面临的一个决定性因素便是，对大众传媒的依赖。〔美〕托德·吉特林：《全世界都在看：新左派运动的媒介镜像》，第６页。“政治的内涵、组织、过程和领导权，就都被媒体系统尤其是新的电子媒体的内在逻辑所塑造。”〔美〕曼纽尔·卡斯特：《认同的力量》，第３６７页。这种情形的背景是，西方代议制民主在２０世纪最后十年间因新信息技术给政治争端带来的直接影响，卡斯特称之为“信息政治”。在这种政治形态中，媒介已经成为主导性的政治空间，媒体塑造着政治。〔美〕曼纽尔·卡斯特：《认同的力量》，第３５９、３６０、３６２页。其二，当代的这些社会运动与大众传媒有

7、着实质性的勾联。因此它们之间的关系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社会力量对于大众传媒的使用。吉特林的说法是，政治运动和媒体互相需要。但这是出于政治运动和媒体自身的不同原因。〔美〕托德·吉特林：《全世界都在看：新左派运动的媒介镜像》，第４－５页。而在卡斯特看来，环境运动提出的主题与２０世纪７０年代以来出现的新社会结构即网络社会的基本纬度之间，存在着直接的呼应关系。〔美〕曼纽尔·卡斯特：《认同的力量》，第１８３页。综览这些研究者的近年来成果可以发现，在大众传媒与社会运动的研究中，有两个因素的变化引起特别关注，一是大众传媒本身的变化，以及在二十世纪

8、最后十年间发生的新技术媒介使用导致的社会变迁。全球化的网络社会的出现，使得大众传媒介入社会的方式产生根本变化。二是社会运动本身的转变，它更多地呈现出吉登斯所说的晚期现代性背景下的“生活政治”的特征。这些社会运动不同于传统政治中的社会运动，被称为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