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德与商业社会_亚当_斯密_道德情操论_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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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历史教学问题２００５年第６期●名著与经典解读美德与商业社会—亚当・斯密《道德情操论》解读杨芳（湘潭大学历史与文化学院，湖南湘潭４１１１０５）摘要：十八世纪的苏格兰乃至整个英国，商业文明日渐兴起。日益细化的社会分工几乎使每个人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社会角色，在这样的情况下，传统的精英式美德观已经不合时宜，如何在道德哲学上把“粗俗的大多数”（ｔｈｅｒｕｄｅｖｕｌｇａｒｏｆｍａｎｋｉｎｄ）①纳入到商业社会中，成为时代的主题之一。苏格兰启蒙思想家亚当・斯密的《道德情操论》从人性出发，即从人的“同情”（ｓｙｍｐａｔｈｙ）①出发，通过“自我控制”（ｓｅｌｆ－ｃｏｍｍａｎｄ）①，为“

2、粗俗的大多数”找到了人人都可以达到的美德—行为的“合宜”（ｐｒｏｐｒｉｅｔｙ）①，一种包括“审慎”（ｐｒｕｄｅｎｃｅ）①和“正义”①供了道德基础和行为规范。自由而坦然地追求自身景况的改善提关键词：商业社会；美德；“粗俗的”大多数；同情；合宜中图分类号：Ｋ５６１．４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６－５６３６（２００５）０６－００２９－０５一亚当・斯密（１７２０—１７９０），十八世纪苏格兰主要②尔迪。１７０７年苏格兰和英格兰的合并，不仅解除了二者之间的商业障碍，英格兰的殖民地市场也对苏格兰开放，从此苏格兰低地经济得到快速增长，发展速度甚至超过了英格兰。［１］（ｐ．８）当时

3、的柯卡尔迪是个小市镇，但却“是一个人开始了解社会的最好的观测所”，［２］（ｐ．９）煤矿工，海关专员和走私者，以及分工较细的小工场。正是在那里，斯密以其敏锐的眼光观察着这个小天地中的人和事。格拉斯哥大学，座落在仅有两万多人口的城市—格拉斯哥，它是斯密就读和长期执教的地方。这座城市貌似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村镇，在游人眼中素以美丽闻名，但是当时它已经开始向大商业船几乎航行在世界所有水域。［３］（ｐ．１３）这种匆匆忙忙的商业气息，使格拉斯哥的街上连一个乞丐都没有，甚至连小孩都忙起来了。［３］（ｐ．８０）苏格兰低地朝气蓬勃的商业，并没有夺去人们对科学、艺术和农业的爱好，反而极大地鼓舞

4、了知识界活跃起来，这就是苏格兰启蒙运动。这场运动以哈奇森、斯密和休谟反对古老的加尔文教和苏格兰部落文化开始，从各个角度对逐渐兴起的商业文明进行论证或批判，对商业文明中出现的问题进行广泛深入的探讨。有着浓郁学术氛围和探索精神的格拉斯哥大学，随着当地商业的异军突起，成为这场运动的发源地和中心之一。新型的商业社会引出了新的道德伦理问题。财富和美德关系之争这个古老的政治话题，在十八世纪的英国甚至苏格兰再度兴起。商业引起的变化一方面威胁着传统社会结构，社会中的绝大多数，也就是粗俗的中下层人，凭借自己的勤勉、节俭渐渐在城市迈进，“在善于思考、善于观察的斯密眼中，它社会上崭露头角；

5、另一方面引起了社会普遍的担忧：正处在具有特殊价值的发展阶段”。［２］（ｐ．７９）格拉斯哥凭借优越的地理位置成为苏格兰商业发展的领头军，其商商业将会加剧道德失范和公民道德的堕落。当时的保守人士都在哀叹商业和都市化趋势正在腐蚀人们的行作者简介：杨芳（１９７５—），女，湖南常德人，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博士生，湘潭大学历史与文化学院讲师。２９（ｊｕｓｔｉｃｅ）的消极美德，从而为他们在新兴的商业社会里，出生于苏格兰低地法夫郡的柯卡启蒙思想家之一，那里除了贵妇人和农民外，还有贫穷的制盐工和历史教学问题２００５年第６期为举止，奴役人们的心智。斯密的《道德情操论》就是要回应这样一个时

6、代。斯密的道德建构，是以商业社会为思考背景的。那么，什么是斯密心中的商业社会呢？在斯密的《国富论》、《关于法律、警察、岁入和军备的演讲》和《道德情操论》中，商业社会与文明社会这两个术语经常交互使用，并常常用野蛮社会来对比商业社会，以凸现出“商业有产生文明社会的力量”。［４］（ｐ．１９４）在斯密眼中，商业社会就是文明社会，是人类四个发展阶段的最后一个阶段，也是最高阶段，前三个阶段依次为狩猎、游牧和农耕社会，都被斯密视为野蛮社会。在《国富论》的第一篇中，斯密明确定义了商业社会的１７２３）就开始置疑：如果粗俗无知的大多数从社会美德中都被排除出去，那么到目前为止，作为社会绝大多

7、数的穷困劳动者将按照什么法则和规范行事呢？［６］（ｐ．２５５）斯密的老师哈奇森（１６９４—１７４６）反对曼德维尔的批判，但是他和夏天茨伯里一样，认为大多数人生活在没有哲学反思的状态中，因此，在商业社会里，人们的勤劳不是道德教化的结果，而是经济政策激发出来的产物。尽管曼德维尔击中了问题的要害，但是他也无力提出一个恰当的答案，这个问题留给了斯密。《道德情操论》以“论行为的合宜性”为起始卷，并且将这一观点贯穿于整部著作中。这事实上暗示了斯密把行为的“合宜”作为普通人都可以和应该基本内涵，“分工一经完全确立，一个人自己劳动的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