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民众刑法情绪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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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民众刑法情绪的倾向摘要：民众对刑事立法、刑事司法、刑事法治环境尤其是典型刑事司法案件等现实层面的感受往往通过刑法情绪释放出来。民众刑法情绪是衡量刑法认同和刑法信仰程度的重要心理暗示。受杀人偿命等传统刑法观、现代仇恨犯罪理念、刑罚效果不彰和刑事司法系统运作不力等因素影响，民众刑法情绪会流露出恶性倾向，但亦有培养民众良性刑法情绪的现实土壤。民众良性刑法情绪的养成则助益于刑事政策贯彻、刑事司法运行、刑法社会效力的彰显、理性刑罚观和犯罪论的培养和刑法情怀的塑造。关键词：刑法情绪刑法认同刑罚观刑法的普及过程就是刑法被认同与信仰的过程。在奇妙的人类社会

2、中，人们相互结成一个共同体，并在其中感受到了某种信念或感情。相反的意识总是相互消解，而相同的意识总是相互融通，相互壮大；相反的意识总是相互减损，相同的意识总是相互加强。①这种逐渐加强的意识为日后达成某种默契（认同）种下理想的种子。不过它必须寻找一种途径释放出来，规范成为较为合宜的选择。因为规范通过给人们为共同体充满活力的发展确定一个角色，而给人们在共同体中的存在赋予了地位。②刑法作为人类共同体规范体系的重要一环，其自身有效性也理应得到维护。正如学者所言，所谓规范的维护，实质意义指的是规范实效的维护，亦即保持稳固的社会秩序。保持稳固的社会秩序，

3、背后代表的是社会人对于规范（不管基于什么原因）的认同。可见，认同是对刑法规范的最好维护。③【①[法]埃米尔涂尔干：《社会分工论》，渠东译，三联书店2000年版，第61页。②周光权：《刑法学的向度》，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48页。③黄荣坚：《基础刑法学》上，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24页。】刑法首先必须树立好自身的形象，这是获得民众好感直至认同的前提。如此，刑法作为一种国家权力运作方式，对社会控制的触角应当尽可能限缩，否则，会如学者所担忧的那样：国家可能无处不在，其触角可以伸到每一个角落和缝隙，但它的结构、进程和政策可能

4、已经远离公民的认同感、历史感和一致感。①而且刑法形象的塑造应当讲究策略，尽力避免显露其手段上的恶，彰显其骨子里的善。美国法学家昂格尔早就告诫：法律被遵守的主要原因在于集团的成员从信念上接受并在行为中体现法律表达的价值。人们效忠规则是因为规则能够表达人们参与其中的共同目的，而不是靠强制实施规则所必须伴随的威胁。②在此过程中，与大众刑法观相适应的对刑事立法、刑事司法、刑事法治环境和典型刑事司法案件等现实层面的感受则往往通过刑法情绪释放出来。由此，刑法情绪成为衡量刑法普及和实践程度的一个重要心理暗示。根据《现代汉语词典》解释：情绪是人从事某种活动时

5、产生的兴奋心理状态。③心理学研究显示，表面上看，情绪是一些身体的变化和情感的表现；事实上，情绪包含的东西远远不止如此，不仅包含了行为、行动和社会相互作用的倾向性或习性，还提供给我们一种理解世界的不同方式情绪能帮助我们感受事物。心理学界公认的观点，情绪是由以下四种成分组成的：情绪涉及身体的变化，这些变化多数是情绪的表达形式；情绪是行动的准备阶段，因而亦可称之为行动潜能；情绪涉及有意识的体验；情绪包含了认知的成分，涉及对外界事物的评价。④一、民众刑法情绪的恶性倾向以药家鑫案为考察中心以心理学研究中的负情绪里的愤怒为切入点会发现，随着现代文明社会的

6、驾临，原初意义上的愤怒发泄方式的主动攻击形式已经有所改变，变成一种表达自身反抗意向和态度的标志，而不必然和攻击行为联系起来。但是负情绪中愤怒、厌恶、轻蔑等敌意情绪则成为近些年来所发生的典型刑事司法案件中民愤的最好注解。心理学上的警示意义在于：我们应当注意并警惕民众刑法情绪中的恶性倾向。这也在现实生活中得以印证。考察近年来典型刑事司法案件中的民众参与和民意表达会发现，绝大多数的典型刑事司法案件中所释放出来的刑法情绪大都具有偏执倾向，带有明显的非理性和恶性特征。当然这里的恶，并非指人性中恶念的自然流露和针对特定个体单纯的恶意表达，而是指杀人偿命、

7、以血还血等传统刑法报应主义在民众情绪中的复活，显示了民众对刑法万能主义、刑法工具主义、重刑主义一定程度的迷信与依赖。笔者将以药家鑫案为例，对一些典型刑事司法案件中民众刑法情绪的恶性倾向做进一步说明。该案件是研究民意与司法关联、考察民众刑法情绪的典型案例。当时民众主要依托网络这种具备强大视听功能的介质作为阵地释放刑法情绪，因而检索网页成为捡拾此案当时热议盛况残留场景的方便途径。通过对网页的检索，笔者得到一个基本信息，即参与论辩药家鑫案件的社会公众显然分成两个阵营。其中一个阵营是洗脱派，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代表人物是因弹钢琴强迫杀人法言论点燃民众激愤

8、的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李玫瑾教授。与之对立的另一方则是务求处死药家鑫而后快的声讨派，其中以不杀药家鑫，法律正义必死的豪言令民众交口称赞的北京大学孔庆东教授为先锋。虽然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