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团契生活》及《从幻想到祈祷》之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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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2年5月14日第9頁(共9頁)論《團契生活》及《從幻想到祈禱》之獨處王永雄潘霍華(D.Bonnoeffer,1906-1945)是信義宗神學家。盧雲(HenriJ.Nouwen,1932-1996)是天主教神父，對基督徒神修有極深的研究，著作甚豐。兩位同是著名的神學家，但來自不同背景，卻都曾談論過獨處。本文嘗試以他們的著作—《團契生活》和《從幻想到祈禱》，將二人對獨處的論述作一比較。I.引言獨處與共處，可說是《團契生活》潘霍華著，鄧肇明譯：《團契生活》(香港：基督教文藝出版社，1999)。一書的兩個焦點。作者潘霍華於本書首章便指出，「團契就是透過耶穌基督，並在耶穌基督裡面那一種甜美和

2、諧的生活。所謂的團契，不多不少，正是這樣的生活。」潘霍華：《團契生活》，頁6。這種生活是出於上帝的呼召。這呼召是向信仰團體所發出的，亦同時是獨立地呼喚著每位聖徒，所以團契生活受到兩方面所影響，它們就是獨處和共處。兩者既不可混為一談，亦不可截然分開。獨處與共處就像天秤的兩面，任何一面過重，都會使天秤失去平衡。故此，潘霍華說：「凡不能獨處的，就當小心團契生活。凡不能在團契中生活的，就當小心獨處。」同上，頁79。其後，潘霍華更闡明了信徒之間的服侍，以及認罪與聖餐是如何透過獨處與共處之關係來理解。無獨有偶，盧雲在其著作—《從幻想到祈禱》盧雲著，香港公教真理學會譯：《從幻想到祈禱》(香港：香港公教真

3、理學會，1992)。中，亦有探討獨處與共處。盧雲從人的孤寂出發，洞察了靈修生活的的三個動向(TheThreeMovementsoftheSpiritualLife)—向我們內在的自我伸展、向我們的弟兄姊妹伸展、向上帝「上帝」原譯為「天主」。伸展。盧雲細心道出獨處與共處在這三個不同層次中的微妙關係。他發現，當人不能把孤寂化為獨處，甚至進而「把自己的孤寂帶進友誼之中，希望與朋友共聚，驅除內心的寂寞，我們就是在用自己對於共融、內心寧靜和完全融合這些不能實現和不切實際的希望，嚴厲地責難對方。」盧雲：《從幻想到祈禱》，頁19。2002年5月14日第9頁(共9頁)於是共處就由於缺乏獨處而遭破壞。這正好

4、就是潘霍華所看見的。潘霍華發現有些基督徒由於不懂獨處，於是便寄望群體能滿足自己，結果當然是強差人意的。他說：「基督徒的團契不是靈性的療養院。誰要逃避自己而進入團契生活的，就是誤用團契……」潘霍華：《團契生活》，頁77。兩位作者的出發點十分不同，一位從上帝的呼召談起，另一位則從人的處境出發，但結論卻是如此相似。本文旨在比較兩位在獨處方面之異同。然而，我們有一點須要注意。由於《團契生活》與《從幻想到祈禱》有不同結構和寫作目的，因此，當我們比較兩本作品的言論時，未必能把兩人的概念作一一對應(one-onecorrespondence)。本文會根據《團契生活》的架構，先討論兩位作者是如何論獨處的本

5、質。然後，我們再會探討他們是如何理解獨處中的讀經、禱告、代禱。I.獨處的本質對潘霍華來說，獨處乃是出於上帝的呼召。他如此說同上，頁78。：要記得，上帝呼召你的時候，你是單獨站在祂的面前。你必須單獨跟從祂的呼召，單獨背起你的十字架，單獨爭戰和禱告；你也要單獨死去，單獨向上帝交帳。你不能躲避自己，因為上帝親自揀選了你。如果你不願意負責，你就是拒絕基督的呼召，因此與蒙召者的團契無分。獨處既是出於上帝的呼召，因此就不是普通的獨自生活。獨處是在上帝的道面前靜默。「靜默的意思就是等候上帝的話，要從上帝的道中得到祝福。」同上，頁81。在靜默中，人的心思集中在上帝的道，讓上帝的道向自己說話。急於說話的人並

6、不能聽見上帝的道。靜默不僅是無聲，而是要專注於上帝的道，聆聽道的聲音，否則心靈就會受這個喋喋不休的世界所騷擾。「這是連繫於道的靜默。」同上，頁82。然而，獨處本身並非一個單獨的概念。要充分地了解獨處，我們還需要看天秤的另一面—共處。沒有獨處的共處，跟沒有共處的獨處都是不完全，甚至是無意義的。前面說過，獨處是出於上帝的呼召。要注意的是，這呼召不單向個人發出，它也是賜給群體的禮物。故此，獨處與共處是互相預設的，兩者皆因上帝的呼召而生。反過來說，「凡要團契而不想獨處的，言語和感情都變得空虛；凡想獨處而不要團契的，就毀於虛榮、自戀狂和絕望的深淵中。」同上，頁79。2002年5月14日第9頁(共9頁

7、)由此可見，獨處和共處的關係是唇齒相依的。那麼，獨處和共處的關係是如何具體地展現呢？那就是在個人的讀經、祈禱、代禱，以及信徒的彼此服侍、認罪和聖餐之中。後三項是關乎共處，本文不作討論。我們會集中討論首三項，即個人的讀經、祈禱、代禱。盧雲則從人的孤寂為出發點，發現獨處乃是向自我的內心深處伸展。孤寂是人類一種普遍的痛苦經驗。很多人為了逃避這種經驗，不想承受由孤寂所帶來的痛苦，於是便想盡辦法使自己忙碌起來。他們可能會不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