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希尹墓地“铁券”乃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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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对完颜希尹墓地出土“铁券”性质的新认识冯恩学（吉林大学边疆考古研究中心，长春）摘要：完颜希尹墓地在第2墓区的石室墓发掘品中有1件板状铁块，被认定为是金太宗赐给完颜希尹“铁券”，实乃未经仔细考证的误定。以“铁券”断定的石室墓为完颜希尹墓也就不成立。考古发现的重要遗存，在没有明确的证据，没有做细致分析求证的前提下，不要轻易下结论。吉林省舒兰市区东南小城镇的完颜希尹家族墓地分为5个墓区，吉林省文物工作队在1979年和1980年夏进行了考古调查和发掘，获得重要收获。在第2墓区的石室墓有5个石函，在北侧的大石函前平

2、放一件板状铁块（图一），当时被认定为是金太宗赐给完颜希尹“铁[1]券”，实乃未经仔细考证的误定。由于长期没有人对这个认识提出异议，所以这个错误认识被普遍接受。虽然发掘报告没有发表，但是1985年出版的《舒兰县文物志》等出版物采纳了这个认识，影响很大。1993年出版的《吉林省文物地图集》仍然沿用这个观点，2009年10月笔者提出是误定，现把笔者的考证过程书于下。为了抢救三峡地下文化遗产，笔者在2001年主持发掘奉节县宝塔坪墓地，研究生王乐文负责发掘的唐代土洞墓（M1006），墓主人头朝洞口，在墓主人头前正中

3、位置放一枚长方[2]形铁牌（图一），虽然铁牌锈蚀严重，看不到上面是否有文字。该墓墓室狭小，宽仅0.8米，随葬品贫乏，为平民墓葬，不可能有免死铁券，推测应该是表现墓主身份的牌位或买地券。随后在另一个小型土洞墓（M1010）中又发现一件相同的长方形铁牌。当时我就联想到完颜希尹墓地石室墓出土的“铁券”，对是否真是“铁券”感到可疑，但无暇探究。2009年5月舒兰中学退休特级教师尤德峻先生到吉林大学，商议在舒兰召开完颜希尹墓地开发与学术研讨会之事，并邀我参加会议，为了参加这个会议，暑假我开始收集资料对“铁券”性质进

4、行分析研究。铁券起源于汉高祖刘邦赏赐给功臣的铁契，《汉书·高帝纪下》：“又与功臣剖符作誓，丹书铁契，金匮石室，藏之宗庙。”《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云：“使黄河如带，泰山若砺，国以永存，爰及苗裔。”《后汉书·祭遵传》：记载铁契的内容是“---世无绝嗣，丹书铁券，传于无穷。”刘邦皇帝是想把把赐给功臣的免死等隆恩惠及其子子孙孙，把这些盟誓丹书于铁契之上。由于“丹书”写在纸上容易损坏，难以“传于无穷”，至少从唐代开始改为刻写于“铁券”（字口内填金），赐功臣世守。铁券要写明赏赐人的官职、赏赐的原因、和皇帝的誓盟之

5、言。中国现存最早的铁券是钱镠铁券（图三），现藏中国历史博物馆。唐末藩镇割据，天下大乱。钱镠与董昌都是浙江临安一带的起事首领，剿灭过黄巢农民起义军。公元895年董昌称帝，建元顺天，国号罗平。钱镠反对他这样做，先是规劝，后则征讨。钱鏐本来是董昌麾下的一员骁将，董昌僭称尊号，封他为两浙都将，而钱鏐并没有接受董昌的任命，却反戈一击，擒董以献朝廷。唐昭宗时，地方藩镇的势力远远大于朝廷的势力，朝廷的号召力渐微。钱鏐的这一举措使他很高兴，他要把钱鏐当作一个榜样树立起来，赐以铁券，券文诏书称钱鏐的功劳“虽钟繇刊五熟之釜，

6、窦宪勒燕然之山，未足顾功。”所以“锡其金板，申以誓词：长河有似带之期，泰华有如拳之日，惟我念功之旨，永将延祚子孙。使卿长袭宠荣，克保富贵。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关于钱镠铁券的形制，据1明沈德符的《万历野获编》说：“形如瓦，面刻制词，底刻身及子孙免死次数。质如绿玉，不类凡铁，其字刻用金填。”我们没有找到实测数据，《万历野获编》：“以建初尺度之，[3]高一尺三寸，广二尺一寸五分，厚一分半，重一百三十二两。”从照片看，形如瓦是很形[4]象的表述出其形制特点。明太祖朱元璋灭元建立大明帝国，

7、天下归于一统。洪武二年(1369)八月，朱元璋仿效古代帝皇表彰开国功臣的殊勋，对他们“赐以铁券，以申河山带砺之誓”的做法，命礼部官员拟订铁券的形制规模。朝臣向朱元璋奏说：唐昭宗曾经给钱鏐赐过铁券，钱的子孙现多住在台州，其第十五世孙钱尚德，元朝的时候做过青田教谕，听说这件宝物现在还藏在他的家里。朱元璋立即下了道圣旨，叫钱尚德将铁券送至京师。钱尚德接到圣旨后，把钱氏铁券和钱氏五王画像送赴京城。朱元璋会同丞相李善长、礼部尚书牛亮、礼部主事王肃等一道观赏。观赏后命礼部用木依样雕一木券，留作格式，以备制作。而后命有

8、司设宴招待钱尚德一行，仍将铁券并五王像交钱氏带回临海以世代宝藏。明代皇帝赐给很多功臣以铁券，样式赐文都是模仿钱鏐铁券。如现收藏于青海省档案馆的明英宗颁给李文的铁券，生铁质，半弧形覆瓦状（图四），左右长37.5厘米，上下高21.2厘米，厚0.25厘米，重1300克。凸面镌明英宗诰命制文，共206字，阴文嵌金，分17行，行13字，每字大1平方厘米。凸面文曰：“维天顺二年，岁次戊寅，三月戊子朔越十八日乙已（农历1458年三月十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