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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5年第2期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总第137期No122005JournalofSichuanUniversity(SocialScienceEdition)SumNo1137§语言·文学·艺术§论当代小说中的童年回忆叙事及其视角转换何卫青(中国海洋大学文学院,山东青岛266071)[摘 要]当代小说中的童年回忆叙事是一个频繁的现象。在童年与现在的流转中,这种时间感的获得,在很大程度上依赖的是成年视角与儿童视角的不断转换所积聚的时间厚度。不过,由于回忆心态,或者说童年回忆机制的不同,视角转换所构成的形态也有所差别。当代小说中的童年回忆叙事有五种基本形态。[关键词]童年回忆叙事;视角
2、转换;时间[中图分类号]I207.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766(2005)02-0071-05 “童年回忆”作为一种叙事(或情节),在然而,回忆是为了怀旧,怀旧是为了以回望[1]近二十年来的中国小说中出现得非常频繁。这童年的方式,为已在时光的流转中丧失了确定性一创作现象可以说与1980、1990年以来文化界和安全感的生存做一次精神溯源。《呼喊与细雨》流行的“怀旧风”有着某种默契。然而,如果说(余华)的叙述者道出了现代怀旧的真正内涵:发黄的老照片、残垣断壁的老房子、弥漫在曾经“回想中的往事已被抽去了当初的情绪,只剩下走过的路上的老歌、画面上狭长寂静的城市小巷了外壳。此刻蕴含
3、其中的情绪是我现在的情绪。”⋯⋯这些散发着古老气息的文化意象唤起了人们无论是对童年的全景扫描还是片断的人事叙述,潜藏心底的怀旧伤感,却不免“操作”之嫌,因家门前那棵大树上青青的香椿芽、箱子底层一幅而使之带上了“公共化”的色彩的话,那么,小旧画上血染的小花、黑白皮缝成的阿勒克足球、说对童年的书写,则因为其个性化的创作方式,北方原野上的大木刻愣房子、一条鲜艳的红丝在融入一种时代精神的同时,又超越了这种时代带、一个残疾女孩的吻、一道电影院猩红色的幔精神,它使流风回雪的记忆呈现斑斓的变化。帐⋯⋯这些中国式的“玛德莱娜”蛋糕一点一点实际上,每个人的一生,可能或早或晚,都唤起童年那静态的美、永恒的美或是锐
4、利的痛、会有这样的时刻到来:他不断拨开时光的迷雾,莫名的伤,但回忆者从未忘记现在。“现在”蕴重返孩提时代。对童年的记忆,潜藏于男男女女含着对往事的情感取向。在童年———现在的流转的心底,无论他身处何时何地,也无论这记忆是中,我们看到的是时间的力量,是我们的时间命甜蜜是苦涩是疼痛。一个历史事件、一种文化嬗运,因为,“人的情绪、他的烦神和烦忙、他的变、一次思潮涌动,所能提供的仅仅是童年在文畏、内疚和良心,所有这一切都包含着时间。构学中“凸现”的机缘以及评论者对这种“凸现”成人类经验的所有一切,都要根据人的时间性来[2]进行阐释的一个出发点。理解:尚未的、不再的和此时此地的。”在小说从一个更广泛的意
5、义上说,书写儿童,书写中,这种时间感的获得,在很大程度上,依赖的童年,都是一种回忆,无论小说中是否有明显的是成年视角与儿童视角的不断转换所积聚的时间回忆视角的存在。只是这回忆者,可能是小说中厚度。不过,由于回忆心态的不同,或者说童年的一个叙述者,也可能是作为写作主体的小说回忆机制的不同,儿童视角在其中所呈现的、视家。角转换所构成的形态也相应有所差别。[收稿日期]2004-06-20[作者简介]何卫青(1971-),女,四川大竹人,文学博士,中国海洋大学文学院讲师。©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
6、eserved.http://www.cnki.net·72·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总第137期近二十年间的“童年回忆”大体上有五种:景转到了时间的作用上,这时,成年视角和儿童第一种,在以迟子建《北极村童话》、李锐视角相互转换,相同的经验在不同的时间间距中《红房子》等小说为代表的童年回忆中,“童年”描述出来。时间呈现出一种多维性。这时,叙事是小说叙事的“本事”。《北极村童话》题首即利用儿童视角在认知和伦理价值判断轴上的特说:“假如没有真纯,就没有童年。假如没有童点。年,就不会有成熟丰满的今天。”在这一类童年第二种,以王小波的《绿毛水怪》、李逊的回忆中,回忆者试图唤起的是“一种树冠抱紧树
7、《在黑夜中狂奔》等小说为代表的童年回忆。《北根的感觉,一种因知道个人成长不仅是主观随意极村童话》中的小女孩最后带着北极村的所有记的、也是过去的遗产及其花果而产生的幸福忆“涌向新生活的彼岸”,但对有的人,“新生活[3]感”。的彼岸”可能意味着庸常、乏味、甚至有可能跌由于这种认同感的存在,小说中,成年回忆入永久的失落,而不可自拔。童年的光环绚丽夺者几乎是隐身的,仅以“那时”、“当时”之类的目,炫耀得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