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詩與贈別序的雙重交融——讀李白《送王屋山人魏萬還王屋并序》〉吳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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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名作赏析送别诗与赠别序的双重交融———读李白《送王屋山人魏万还王屋并序》吴振华何祥历来研究李白都关注他的乐府歌行和绝句,其实李白的五古也很有特色。他继承了汉魏五古意境浑融,风骨凛然的优长,再加以创新,取得了全新的艺术成就。《送王屋山人魏万还王屋并序》就是其中的代表作。此诗在李白的全部诗歌里,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魏万在给李白的诗歌编集时就将此诗放在卷首。其特殊性表现在它是送别诗与赠别序的双重交融。李白通过描述受赠者的旅游经历,一方面回顾自己的游历,另一方面借此表达对魏万的深情别意,和唐代一般送别诗截然不同,它实际上是一篇诗体赠序。李白运用以诗写序的方式表现了

2、他改造文体的努力,使五古在抒情达意方面具有新的气象。一、创作背景及内容魏万是李白的倾慕者,未出仕之前,曾经求仙访道,隐居在王屋山。天宝十二年,因为慕李白之名,沿着李白的游踪,南下吴、越一带访寻,终于在次年于广陵和李白相会,计程三千多里。这则友谊佳话,没有任何世俗的目的,只是为了一睹诗仙的风采,完全出于两颗不羁的心灵之间的高度契合,演绎了人间最真挚最动人的倾慕情谊。由于题材的独特性,李白在诗作中作了独特的处理,就是序中所说的“述其行而赠是诗”。全诗60韵共600字,通过叙述魏万的游踪,描述胜景,展现魏万一路畅游的心境、活动、感受,其实魏万的游踪就是李白自己曾经游

3、历的过程,通过想象友人游历名山胜景的风姿倩影来寄托别后名作赏析19的相思。李白是“一生好入名山游”的诗人,山水胜境中安放了他的透脱飘逸的灵魂,山水也成为他与魏万之间情感联结的纽带,所以全诗主要笔墨放在对山水美景的描绘上,既是李白对吴越山水的集中展示,又是李白的一次精神上的畅游。全诗共分六大段。第一段,叙述了魏万的家世、品行、文才和隐居之事。开篇就运用一系列典故,来说明魏万家世的显赫和品行的高洁。起句“仙人东方生,浩荡弄云海”,借助东方朔的飘逸长空来比喻魏万的超越凡俗。“辩折田巴生,心齐鲁连子”则是赞扬了魏万的辩才之能。典故的使用,使得诗歌内涵更为丰富和厚实,有

4、着一种含蓄蕴藉之美。从“朅来游嵩峰”到“雷奔骇心颜”是全诗的第二段,描述了魏万自嵩、宋沿吴相访之事。首句起笔看似突兀,其实也体现了李白诗歌自然明快的特点,将笔调直接从抽象的赞词中转到现实的魏万之游历。这一段对偶之句很多。如“朝携月光子,暮宿玉女窗”和“鬼谷上窈窕,龙潭下奔”表现了魏万游兴之浓,而“涛卷海门石,云横天际山”和“白马走素车,雷奔骇心颜”不仅在语言上整饬流美,表现出浙江潮汹涌澎湃的壮观景象,还表现了魏万的高雅游趣。接下来的第三段描绘魏万乘兴游历台、越之情景。这里,重点写魏万的身姿和神态。开头几句写万壑千山倒映在镜湖里,山映衬着水,水倒映着山,山水相融

5、。“人游月边去,舟在空中行”写出了游历者的逸兴神飞,而那“久延伫”则写流连,至于那“笑读”和“沉吟”写出了神情之态,结尾的“五峰转”和“百里行”则生动地把游历者的游趣展露得淋漓尽致。景中情,景中人,情景合一。接下来的第四段,从“眷然思永嘉”写起,大笔渲染了李白自台州泛海至永嘉而遍游浙中诸名胜之事。且历数魏万游踪:看缙云瀑布,游恶溪“七十滩”,出梅华桥,落帆金华岸,登八咏楼,访严光濑,游历极为明晰而细致。这一段中,有不少名言警句。有一些描写游历者的举止神态的词语很成功,如“眷然”、“不惮”、“挂席”、“回瞻”、“却思”、“宁惧”、“搜索”、“北指”等,形象而生动

6、地展现了游历者的游览意趣。情景描绘中,大笔勾勒和细笔描摹相互结合。李白以山水雄奇而优美寄托自己的豪情,充满20名作赏析着浪漫主义精神。大笔勾勒之句如“水续万古流,亭空千霜月”和“岧峣四荒外,旷望群川会。云卷天地开,波连浙西大”等。这些诗句写出了山水的壮观和气势,充满着浓厚的时空意识,让人遐想。而细笔描摹的句子如描绘缙云石门瀑布:“瀑布挂北斗,莫穷此水端。喷壁洒素雪,空濛生昼寒。”从视觉和听觉写出了其独特的风姿。“路创李北海,岩开谢康乐”,运用了李邕和谢灵运的典故,将自然景物和人文情怀相融,有一种厚重的历史感。第五段写魏万游吴郡和在广陵与李白相遇的情事。从姑苏到

7、广陵的途中,“烟绵横九疑,漭荡见五湖”展现出绵延不断的九陇山和广阔无垠的五湖。“五月造我语,知非佁儗人。相逢乐无限,水石日在眼”写出了相见和相处之欢。从“君来几何时”起,是全诗的第六段。诗人站在魏万角度想象他已经离开王屋山很久,用“以点带面”的手法描写王屋山的环境,不说魏万思念隐居的故山,而说故山景物牵挂远游的游子,从而点明魏万和李白离别在即。结尾四句“我苦惜远别,茫然使心悲。黄河若不断,白首长相思”直接抒发了自己对于魏万的深情厚谊。认为自己和魏万的友谊就像黄河水一样连绵悠长。全诗从整体看,历叙魏万水行三千多里的游历行程情景,它是一幅江南之地的风景图画,尤其是

8、对台、越和缙云及金华等浙中诸名胜景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