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英雄到民间——北岛、韩东、海子诗歌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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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革的结束思想意识领域的拨乱反正促成了现代主义诗歌在中国的复苏，出于对文革的反思，对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畸形发展的反叛，朦胧诗在以象征隐喻等手法在赢得现代主义的首要特征的同时，也使它打上了深深地时代烙印，北岛的英雄情结、“挑战者”姿态和他所呐喊出的“不相信”的呼声，使他的诗成为了“一代人的呼声”【1】。正是朦胧诗的英雄意识和责任感及过分朦胧的贵族化审美形态，引起了韩东等平民化的第三代诗人的反叛，即使个人化抒情诗人海子在发展朦胧诗纯诗一脉的同时，也远离了英雄姿态，虽然韩东等人只是以平民化姿态表达精英意识，民间只不过

2、是他们的一种表现策略，是他们后代代的一种特征，但这种姿态以凸现出其民间化趋势。海子则更是深深的根植于民间当中，民间是他的情感源泉，是他的意象源泉，在民间执着于浪漫理想，真正的显示出民间趋势。从朦胧诗人的英雄情结，到第三代诗人的民间姿态海子的民间理想，80年代诗歌走出了一个从英雄到民间的历程。一、共同的叛逆倾向随着文革的结束，长期受到压抑的知识分子精英意识看是复苏，加之政治思想界的拨乱反正，文学也开始复苏，并激发了知识分子巨大的政治热情，对文革的反省、否定，揭发它的罪恶性。同时，人道主义精神开始回归，人们重新发现

3、自我、肯定自我，高扬主体精神。在这种时代背景下，文革时期就已孕育发展的朦胧诗无疑成为新时期文学的先锋者。文革后期的白洋淀诗人既已把批判、审视的目光投向了当时的主流文化，他们的诗歌处处流露着对于时代的怀疑和潜在的反抗，而新时期的到来，则使这种怀疑和批判成为时代的主流，朦胧诗人也更敢于大胆的表达自己心中的思想，并形成了一股潮流，在迎合时代的同时，也促进了自身的发展。出于对文革时期的政治代替人性、集体代替个人、现实描摹和浪漫抒情的畸形发展，朦胧诗人喊出“在没有英雄的年代我只想做一个人”的呼声，高扬主体个性，同时又一知

4、识分子的巨大热情，投身于时代潮流之中，诗中孕育着卓尔不群的英雄情调、使命意识与批判精神，显示出其时代化的特色。出于对现实主义和政治抒情的反叛，他们引进意识流蒙太奇等手法，运用象征隐喻等技巧，使诗歌孕育出含蓄朦胧的审美品质，也因此被冠以朦胧诗人的称号，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实现了现代主义在中国的复归。“相对于舒婷的‘如果’、顾城的‘童话’，北岛呐喊出来的‘不’字更显现出诗人的骨气，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北岛算得上一个‘叛军’首领。北岛诗的‘质地’是坚硬的，是‘黑色’的。”【2】80年代初，海明威在中国大陆曾经是很受欢迎

5、的作家之一。有的人便把北岛比作海明威式的“硬汉子”8。这是因为他的诗表现了强烈的否定意识，强烈的怀疑、批判精神，成为朦胧诗人中最具英雄气质的一位诗人。随着时间的推进，朦胧诗的英雄情调、使命意识批判精神以及过分朦胧华贵族化的审美品质也越来越引起了平民化的第三代诗人的不满，在韩东、于坚等人的率领下喊出了“打到北岛”“PASS舒婷”的口号，并慢慢促成了朦胧诗的解体，第三代诗正是以对朦胧诗为代表的现代主义诗歌反叛赢得了后现代的首要特征，即反英雄、反崇高、反抒情、反传统、反诗歌。它更关心自我，竭力从日常立场出发，展示生存

6、木质，把诗引向真正人的存在的同时也消解了崇高。他们甚至连“诗”这个一直被奉为神圣的语言对象的也进行消解，写诗仅仅是因为想写诗。针对朦胧化的审美形态，更提倡平民化，提倡口语、冷抒情等表现方式。这一代人代表着完全不同的文化立场，并带来了空前的文化奇观。韩东是“第三代诗人”中的代表人物之一。“其作品重在揭示个体生命意识的觉醒与自在。尤其是现在意识和生命意识的凸现，最早预示了“第三代诗歌”的基本主题：返回生命。”【3】韩东等认为，“表达关于人的思想或概念，还不是一个具体的人和育血肉的生命，要返回生命，回到人的血肉之躯，

7、做一个日常的平常的朴素的人。所谓‘朴素’，是指回到个人感觉的真实，回到真实的存在，回到文化原型。”【4】同时借助语言还原，使语言真正成为平民化的语言。几乎与韩东等人同时代的海子，则发展朦胧诗后的纯诗一脉，在八十年代后期第三代的氛围中之中执著与自己的理想世界，执着于浪漫抒情化的表达方式。“他的诗以对生命、爱情、生殖死亡等基木主题乃至一切自然物象的捕捉，成为80年代浪漫理想的一抹余辉，其对浪漫理想的坚守，麦地诗的原创性，个人化的言说方式，都属于迥异于朦胧诗‘一代人的诗歌表达’框架的‘个体生命的诗歌表达’。”【5】无

8、论是对于故园的追忆，还是带有个体情感的太阳意象，都成为属于个体化的言说特点，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海子赢得了个人化的写作姿态，他是真正的深深执着于自我情感的诗人。如果说第三代诗人只是采取了民间化的姿态，表达的仍是精英意识，海子则完全是深深的植根于民间，用民间的话语民间的思想来表现自己的情感。无论是民间化姿态还是个性化抒情，它们都迥异于北岛等朦胧诗人的英雄情调和知识分子精英意识，80年代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