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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庆历新政和保州兵变?历史研究?庆历新政和保州兵变杨国宜I夭府新论}1993年第●期束仁宗庆历四年,河北保州发生过一次兵变.近年,一般史书把它称为士兵起义.士兵是穿上军装的农民,因此也可说是农民起义.其正义性质,似乎也是没有疑问的然而,近来我对这次兵变的史料,再次进行细致的考察,结合当时的政治形势,发现颇多值得怀疑的地方,特在此提出请予批评指正.'(一)这次兵变,究竟应该如何定性,不必先人为主,让我们先把事情的经过搞清楚.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151~152,《长编纪事本末》卷49~保州兵乱》,《太平治迹统类》卷9《仁宗平保州乱军》的记载,这次兵变的简单经过,可以转述如下:庆历四年
2、(IO44)Ik月五日,保州《河北保定》的云翼军都监韦贵与保州通判石待举,在弯弓赌酒"中发生矛盾,韦贵大骂石待举"减削兵粮",激怒士兵,持刀造反.石待举和知州刘继宗相断遇害.同时被杀的还有都监王守一等人.到初九日,朝廷得到消息,立即委任河北宣抚使富弼措置,十一日又派知制诰田况前往保州城下,相度处置叛军",而且要他便宜从事".诸路大军陆续调至,进行围剿.保州城中的叛军,意见并不统一知广信军刘贻孙和走马承受宋有言率领官军最先赶到保州城下,劝他们出降.他们很想接受,便杀党中懦弱十余人,指为首恶希望朝廷招安.可是,这事还在进行,尚未得到答复时,政府派来的官军越来越多,强硬派占了上风,叛军
3、也就"遂复固守拒命了.朝廷中也有剿抚两振,意见也不统一.各路官军集于保州城下,招之未肯开门,击之未能速破"],旷日持久,形成僵局.到二十五日,官军赶到保州的更多了,没有统一的指挥不行,仁宗诏令宣抚使富弼迅速前往,进行节制.再次降《敕》张榜招安}同时命令田况暂且退兵,派人持榜入城,宣告;如若听命开城,目可宽大处理,一切抚存;如若仍然拒命,负城顽抗,则进行强攻,城破之日,老幼皆戮.母况接到这一命令后,即派知定州的王果在城下宣诏.叛军怀疑,不肯接受,登上城墙的垛口喊道;"派李步军来,我们才出降.李步军,指李昭亮.他是太宗明德皇后李氏的侄儿,长期在禁军中任职,这时担任真定路总管,在邻近诸
4、州军队中有一定的声望.他奉命前来,与田况同至城下宣诏,保其不死,但城中叛军仍不信任.随后,又派右侍禁郭逵径直越过护城河来到城下,对城内人说,我们同属班行,你放下吊索,我进城与你们讲话.郭逵进城后说明:朝廷知道你们不是喜欢叛乱,而是个别官吏虐待了你们,把你们逼到了这个境地.现在赦免你们的罪行,并以禄秩为赏,派皇上亲信的制诰大臣前来宣谕,你们还怀疑什么,哪有诏书不能信任的,哪有制诰大臣说话不算数的.这番话说得理直气牡,又很婉转,许多叛军听了都信以为真,纷纷放下武器,争相下城投降,打开城门,接纳官军.田况率大军入城,将顽抗到最后的四百十二九名"造逆者全部坑杀.九月三日,田况上奏68保州
5、乱平a(二)为了定性准确,有必要对这次兵变的真实原因作些实事求是的考察.据兵变平定后不久,在朝廷担任监察御史的包拯说,主要是由于保州通判石待举残虐屯兵,刻削廪食引起的.这话与兵变头目韦贵骂石"以减削兵粮为己功",有一致之处,可能有一定的真实性,因而过去大多把这次兵变定为起义.但包拯并未举出石待举刻削士兵口粮的事实细节,韦贵骂石待举的话更是一面之辞,不足为凭.倒是司马光的《涑水记闻》记载得比较详细:"天章阁待制张显之为河北都转运使.保州界河巡检兵士常以中贵人顿之,与州抗衡,多龃龉不相平,州常下之.其士卒骄悍,粮赐优厚,虽不出巡徽,常廪口食.通待石侍举以为虚费,申转运使罢之,士卒怨怒
6、,遂作乱.李焘《续通鉴长编》则说保州,广信,安肃军,自五代以来,别领兵万人,号沿边都巡检司,亦曰天策先锋,以知州军为使,置副二人,析所领卒为三部,使援邻道.太祖常用之有功,诏每出巡,别给钱粮以优之.其后州将不复出,内侍为副,数出巡,部卒偏得廪踢,军中以为不均.通判保州秘书丞新吕石待举计于都转运使张显之,仍请合三部兵更出入,季一出,即给钱粮,余悉罢.=者虽详略不同,但内容一致,可互为补充.综合起来看,石待举确实提出了一个"减削"某一部分兵粮的新办法.但这个办法是针对过去某些部卒"偏得廪赐,军中以为不均"的情况提出的.而且新办法也不是"残虐","刻削,只要是真正出巡"了还是要"别给钱
7、粮"的.从政府支给三部士兵廪赐的总数看,并未"减削",只不过原来偏在某一部,现在改成各部有份,更为平均罢了.既然是改革过去存在的弊病,使之更趋合理,又有什么不对呢?由此可见,"减削兵粮"只是蛊惑人心,"群凶相扇"的借口,兵变的真正原因可能并不如此简单,尚须继续探索.请注意,驻保州的沿边都巡检司顿兵万人,分为三部,除知州任正使自颁一部外,又置副将二人,一般由内侍担任.三部兵之间由于各种原因,苦乐不均,关系不和,就成了常事.由于中贵人所率领的士卒骄悍,粮赐优厚,造成了"军中以为不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