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叠加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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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口耳相传时的误会和想像发挥的积累————论《三国演义》中的怪力乱神现象内容摘要：《三国演义》诞生至今已有近六百年的历史了。作为文人创作的文学作品，在作品之中，却大量地存在着儒家圣人孔子所不提倡的怪力乱神现象的描写，这是什么原因？它们的来龙去脉又是怎样的？同时，这些超自然现象又有着什么样的特点，在文中有那些得与失。在本论文之中，笔者将就以上三个问题简略地阐述一下自己的观点。关键字：怪力乱神、话本、《三国志评话》、《三国志》孔子在《论语·述而》中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言下之意既是说那些具有良好道德的君子是不应该谈论“怪力乱神”之事的。所谓的“怪力乱神”，这里引用清代学者阮元主

2、持校刻的《十三经注疏》在本词条后面引用清刘宝楠的《论语正义》中解释为“正义曰：此章记夫子为教，不道无益之事。怪，怪异也。力，谓若荡舟、乌获举千钧之属也。乱，谓臣弑君、子弑父也。神，谓鬼神之事。或无益于教化，或所不忍言也。李充曰：‘力不由理，斯怪力也。神不由正，斯乱神也。怪力乱神，有与于邪，无益于教，故不言也。’”这里的“乌获举千钧”，刘宝楠解释为“乌获，古之有力人。三十斤为钧，言能举三万斤之重也。”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儒家对于怪力神怪之事的基本看法，即有道者不该言，只要相信本身的品行上天能够知道，自然会给以庇佑就行了。然而，我们会发现孔夫子的徒子徒孙们并没有认真贯彻祖师的教诲

3、，数来数去可能只有韩愈力谏唐宪宗，不让佛骨入宫算是一个特例。在现实中尚且如此，在文学创作之中，那就一点儿禁忌都没有了。不过，绝大多数的文学作品涉及到怪力乱神之事的时候，多是出于想像或是以当地的传说来增加作品的艺术色彩。当然，也有专为鬼神而写鬼神的，如要证明“神道不诬”的干宝。随着历史发展，前者和后者这两种情况，都越来越多。《三国演义》中怪力乱神现象就是在这两种背景下产生的。学术界对于《三国演义》的作者是否是罗贯中及创作年代是否是元末明初，尚有争论，这里姑且取最常见的观点，即《三国》的作者为罗贯中，创作年代为明初，若有它论，也即指所指之人。10现在通行本《三国演义》中存在的相

4、当数量的神怪奇异内容，但是，我们要知道这已经是经过数轮修订之后的了，越早的版本，这样的内容越多，若将现今发现的最早的三国早期作品——《三国志平话》的开篇与经过毛氏父子修改过的通行本相对比，就能很容易地发现这种差别。《平话》本着一种道德报应说，虚构了一个因果报应式的开篇，将三国鼎立的原因追溯到西汉初年，高祖刘邦对三位大将韩信、彭越、英布的不公处置上，后来，司马仲相被派往阴间负责三位大将被杀一案，结果，转生之后，韩信变成了曹操、彭越变成了刘备、英布变成了孙权，司马仲相变成了司马懿、而高祖刘邦和吕后则变成了汉献帝和伏皇后，在曹操手里受尽折磨。而经过毛氏父子修订后的《三国演义》通行

5、本的开篇则站得更高一些，以一种历史循环论的观点看待这段历史。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在三国故事的演变过程中，这种情况的分界线大约在宋元时期，也就是说在宋元以前，神怪内容呈现增多的阳线，到宋元时，达到顶峰，此后明清又呈现下降的阴线。其中的推动者是繁荣经济下勾栏瓦舍中说书艺人和浪迹天下的落魄文人。而这个变化过程则是在从民间故事到文人创作的过渡之中完成的。元明之际创作的《三国演义》为什么出现这么多“怪力乱神”描写呢？笔者以为大致有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我们一般认为唐王朝是中国封建社会的顶峰时期，其实，这样的认为

6、并不确切。唐王朝只是在文化、政治外交等方面达到一个空前绝后的高度，从这个角度讲，前者的看法还算是正确的，但若论经济和科技的高度发展还是在宋代，同样，若论起军事力量，元代则绝对堪称当时世界的一极。如果用一个图表来表示的话，可见下图。10不能否认经济对于文学有着巨大的影响力的。经济的发展为文学的传播提供了土壤。宋代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中记载，当时的国都开封“桑家瓦子，近北侧中瓦，次里瓦，其中大小勾栏五十余座。内中瓦子、莲花棚、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象棚最大，可容数千人。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三》古典文学出版社1956年版第12页。”周密《武林旧事》也记载南宋杭州有瓦子23

7、处。在这样的文化生活环境下，出现了许多说书艺人，他们区别于唐时为了自神其教的俗讲，“说话”成为了某些下层知识分子的谋生之道，由此也就形成了为说书而服务的纲要性的底稿——话本。既然是为了谋生，就需要其所讲的内容能够吸引足够多的听众，于是，为了唤起听众的好奇心，说书艺人自然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添枝加叶，将原本较为平实的内容润色得相当生动神奇。这就样大量的神怪故事出现了，并且这种风气一直在民间保留着，以致影响了后人的创作，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我们看宋元的笔记小说以志怪者最多。我们应该适当强调的是它们的通俗性和民间性而不是其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