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方言中的程度副词“顶、呆、实、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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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绍兴方言中的程度副词“顶、呆、实、煞”-汉语言文学绍兴方言中的程度副词“顶、呆、实、煞”杜晓文摘　要：绍兴方言中的单音节程度副词“顶、呆、实、煞”虽然都可以表示“程度深”之义，但是在具体的语义、语用和语法方面，还是有明显差别。本文对这一现象进行初步探讨。关键词：绍兴方言程度副词语义语用语法一、引言绍兴市位于浙江省中北部、杭州湾南岸。东与宁波市相连，南和台州市、金华市相临，西与杭州市接壤，北和嘉兴市隔江相望。根据1987年的《中国语言地图集》，绍兴方言属于吴方言的太湖片临绍小片。汉语各个方言区都有其鲜明的特点，绍兴

2、方言也不例外。绍兴方言中的程度副词比较丰富，其中“顶、呆、实、煞”的使用频率最高。不同的程度副词除了语义上表示的程度有所差别外，语法功能也不完全一样（朱德熙，2010）。根据朱德熙的观点，本文将着重从语义、语用和语法三个方面，对绍兴方言中的单音节程度副词“顶、呆、实、煞”进行探讨。文中的举例，标“*”的表示不成立。二、语义特点程度副词的语义特征是表示性质状态的程度或某种动作行为的程度（杨荣祥，2005）。作为程度副词，“顶、呆、实、煞”在语义上都可以表示“程度深”；但是在具体语境中，仍有所不同。（一）语义加深程度

3、“顶”作名词时，解释为“人体或物体的最上部”。当它语法化为程度副词后，依然保留了“最”的含义，具有一定的稳定性，用来表示“程度最高”。“呆、实、煞”类似于普通话的“很”类程度副词，在语义上差别不大。如：（1）伊顶懒惰。伊呆懒惰格的。伊实懒惰。伊煞1懒惰。伊懒惰煞2哉了。上例中，“顶懒惰”的程度明显最深，而“呆懒惰、实懒惰、煞1懒惰”与“懒惰煞2”之间的界限却很难区分，在表达上具有一定的模糊性。（二）比较义“顶”可以表达比“呆、实、煞”更深的程度，有比较义，但不能用在“比”字句中；“煞”可以表示“太，过于”，既有比

4、较义，也可以用在“比”字句中；“呆、实”既没有比较义，也不能用于“比”字句。如：（2）比起来，小张格声音顶大。*小明比小刘顶白。*比起来，小张格声音呆大格。*小明比小刘呆白。*比起来，小张格声音实大。*小明比小刘实白。*比起来，小张格声音煞1大。*小明比小刘煞1白。比起来，小张格声音大煞2哉。*小明比小刘白煞2哉。例（2）中的“顶大”表示在声音的大小方面，没有人能够超过小张，他的声音是最大的；“大煞2”表示小张的声音太大了，有一种令人讨厌的感觉。二、语用特点绍兴方言中的程度副词“顶、呆、实、煞”在语用上各具特色。

5、本节从感情色彩和句类两方面，探讨它们之间的不同之处。（一）感情色彩“程度副词”可分为“主观程度副词”和“客观程度副词”。所谓“客观程度副词”，就是较客观地、较单纯地表示程度义的副词；所谓“主观程度副词”，就是在表示程度义的同时，还带有或强或弱的主观感情色彩（陈颖，2008）。绍兴方言中的“顶、呆、煞1”是客观程度副词，“实、煞2”是主观程度副词。（3）小王顶聪明。小王呆聪明格。小王实聪明。小王煞1聪明。小王聪明煞2哉。例（3）的“顶聪明”“呆聪明”和“煞1聪明”只是对人的客观描述，表示他聪明的程度很高；而“实聪明

6、”和”聪明煞2”表达了说话人的主观感受，分别包含着一种赞赏和讽刺的感情色彩。（二）句类根据全句的语气分出的类叫句类，即语气类（黄伯荣、廖序东，2007）。按照句子语气划分，有陈述句、疑问句、祈使句和感叹句4种句类。在绍兴方言中，“顶、呆、实、煞”不用于祈使句。本节从陈述句、疑问句和感叹句这三个句类加以论述。1.陈述句绍兴方言中典型的陈述句有三组，即肯定式和否定式、单音节式和双音节式、简单式和复杂式。A.肯定式和否定式。无论是肯定式陈述句，还是否定式陈述句，“顶、呆、实、煞”都可以自由组合，与否定词“弗、不”的组合

7、能力相当，只是形式不同。（4）小王顶聪明。小王顶弗聪明。小王呆聪明格。小王呆弗聪明格。小王实聪明。小王实弗聪明。小王煞1聪明。*小王煞1弗聪明。小王聪明煞2哉。小王弗聪明煞2哉。上例中，在“程度副词+否定词+被修饰词”的结构中，只有“煞1”不成立；在“否定词+被修饰词+程度副词”的结构中，“煞2”成立。B.单音节式和双音节式。在陈述句中，“顶、呆、实、煞2”既可以和单音节词组合，又可以和双音节词组合；而“煞1”则不能和单音节词组合。（5）小王顶好。小王顶聪明。小王呆好格。小王呆聪明格。小王实好。小王实聪明。*小王

8、煞1好。小王煞1聪明。小王好煞2哉。小王聪明煞2哉。2.疑问句根据疑问的形式特点和语义情况，疑问句可以分为是非问、特指问、选择问和正反问四类，这四类疑问句都存在于绍兴方言中。A.是非问句。是非问句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其语段成分是肯定形式，称为“肯定是非问句”；一类其语段成分是否定形式，称为“否定是非问句”（陆俭明，2002）。例（6）为“肯定是非问句”，例（7）为“否定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