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自然：陶渊明对生命的体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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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回归宜然陶渊明对生命的体验方式●孙晓梅(江西师范大学文学院97级硕士研究生，江西南昌330027)摘要：冉渊明所处的魏晋时期是人的生命意i!{乖¨生命情绪全面觉醒的时期，生命成为人们*注的对象，人们都在思考着生命应以何种方式来体验和度过。与那十时代文人们的个性张扬、延长生命长度和增加生命密度不同．陶渊明以他自己别具一格的生命体验方式．从官场到田园．由自然思考人生．由死来观生，使生命得以自然度过，使自己的精神境界．价值系统与信仰系统走向他的生命旨归——自然。关键词：陶渊明；回归自然；生命体验方式中图分类号：1207·2文章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

2、4—5lgx(2000)02—0074—06“自然”一词在陶诗中的含义是丰富的，它不但是陶渊明“质性自然”的本性真情和可以怡心养性的清新淳朴的自然田园，而且更是一种生命旨归。在这里，道家思想的无意阻无目的，无为自造；儒家思想中的智者乐山仁者乐水的自然观；与名教相对的人的自然本性和自然情感；否定形尽神不灭沧的朴素的唯物主义自然观；以及代表中国文化最高精神境界的“道”，都得到了很好的体现。陶公博取众家之长，在其诗中凝聚成丁一种使自己生命中的价值系统与信仰系统回归自然的最终归宿。陶渊明所处的魏晋时期是人的生命意识全面觉醒的时代，生命成了人们主要关注的对象。人的

3、觉醒，个体意识的加强，伴随而来的是个性的张扬和情感的勃发。在魏晋名士风流潇洒的举止中，我们确能感受到这样一种精神．他们或以酒色、或以山水、或以音乐、或以清谈、或以宗教来延长生命的长度和增加生命的密度。但魏晋毕竟是一个空前动荡不安、政治黑暗的时代，他们的情感绝不是个性解放后那种单纯的无羁无绊、无拘无碍，而74是在狂放洒脱背后的灵魂的无尽悲忧。而只有陶渊明高扬着强烈的个性精神和生命意识，以他自己别具一格的对生命的体验方式．在官场与田园之间用自己的生命体验把“自然”处理得恰到好处，构筑起一座超出表象的精神家园。本文拟就从出仕到归隐，自然到人生，死到生三个方面来

4、探讨他对生命的体验方式，进而表现出陶公独特的“自然”观。一、出仕——归隐方式陶渊明以他自己的生命历程为我们展示了一个不断寻找个体精神自由，维护人格尊严的“自我”，他由田园到官场，由官场到田园，最终使自己的人生价值在回归田园、回归自然中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陶公“质性自然，非矫厉所得”(《归去来兮辞》)，热爱淳朴的田园生活，与充满虚伪机诈的黑暗官场格格不入。但为了建功立业完成社会使命，更重要的是为了一家人的温饱，他告别了田园，出山佐君，踏入仕途，争取在有限生命内实现自己的人格价值。他任江州万方数据祭酒，任桓玄幕僚，任刘裕参军，任彭泽县令，然而官场的蝇营狗苟，

5、构陷倾轧，使他深感“愧平生之志”(《归去来兮辞》)。粱启超先生在《陶渊明之文艺品格》～文中曾用了一个生动的比喻来形容渊明的这种精神状惑+说他“像一位‘一生爱好是天然1的千金小姐，强逼着去倚门卖笑。那种惭耻悲痛，真屉深刻入骨。”由几经体验，他终于感到“饥冻虽切，违己交病”(《归去来兮辞》)，挨饿受球尽管痛苦，但违背自己的本性更是难受。更让他感到愤慨的是他的仕途被披1．r一层浓重的虚伪色彩。他不得不在差旅中往返奔波，在差旅劳顿的同时他也在自问着：“伊余何为者，勉励从兹役?一形似有制，素襟不可易。园H{日梦想，安得久离析?”(《乙已岁三月为建威将军使都经钱溪》

6、)他终于恍然大悟：让高贵的心灵为“形”所驱，沦为“形”的奴隶，，是大不对的，更何况“尝从人事，皆口腹自役”，为了区区爵禄，而不得不降心屈节，躬逢迎去，俯仰巾人，让自尊的灵魂备受精神的折磨，让自己的自然本性受到羁绊，这更是可惭可愧可耻可悲。他感到生命是在做着无意义的消耗。自我在这里完全失落了，所以他要重新寻回失落的自我——回归自然，回归田园。于是他迷速知返，扔下一句：“我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毅然辞官归隐。诚如朱熹所说：“晋宋人物，虽日尚清高，然个个要官职，这边一面清谈，邪边一面招权纳货。陶渊明真个不耍，此所眦高于晋宋人物”。o他能以任自然而为化的

7、态度对待这一切，真正做到了回归自然。陶公以不为五斗米折腰而归田，从重志节的传统上看是儒家大丈夫气概的演绎．也是儒家“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的人生哲学为士大夫规定的退身之路，但促成陶公灿隐“投魁旋旧墟”的，主要还是庄子崇尚自然的思想。在他的心中有一个庄子式的价值判断：权势、功名、贪欲等都是违反自己的异己力量，个体精神应当从“形”的束缚下解放出来，受制于“形”的功利满足是卑微渺小的，而个体精神上的自适才是最值得珍视的；对名利地位声誉的追求，远远比不上超功利的精神享受，更何况邶些功利的追求和满足又往往是阻身心屈辱为代价的。正因为如此，陶公由出仕到归隐时，没有

8、沮丧，更没有留恋，他有一种大梦初醒、迷途知返的醒悟感，“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