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修辞概念及现象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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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音乐修辞概念及现象辨析摘要：本文依据相关音乐与文学文献中关于音乐与修辞方面的论述为基础，根据自己的思考，就音乐修辞的概念及其在音乐作品中（主要是纯器乐作品中）的表现方式进行阐述。其观点为，音乐修辞法不应等同于作曲法，而是对通用作曲法则的一种偏离。或者说，只有当作曲法中的某种原则被赋予了个人化、时代化和地域化的特征，以及被挪用到不同的时空语境中后，才可能转化为一种音乐修辞手段。文中由此提出了一些作品作为例证，对此观点加以论证。关键词：文学修辞；音乐修辞；通用法则偏离中图分类号：J614.9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003-77

2、21.2012.03.017作者简介：陈鸿铎（1957～），男，文学博士，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210031）。收稿日期：2012-04-26一、音乐修辞概念辨析1.音乐修辞的研究对象6音乐中存在着修辞现象，并且是一个值得关注的与音乐分析、音乐美学及音乐史学相关的问题，这一点是许多音乐学者一致的看法，并构成了当前音乐研究中一个受到热议的话题。音乐修辞问题的出现和实际运用，原是因词乐结合而引起，并且对其内涵的理解是直接参照了文学中修辞学的原理而形成的，这一点是有充分历史依据的。《新格罗夫音乐与音乐家词典》中就有“Rhet

3、oricandmusic”词条，专门研究文字语言的修辞与音乐的关系。该词条在其绪言中有这样的一段文字：“直到西方文明历史发展到相当晚的时候，音乐的主要形式还是声乐，也就是说音乐仍受到歌词的制约。作曲家的创作也通常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修辞学的影响，并且依其原则来规范对歌词的配乐，甚至在器乐音乐获得独立地位的情况下，修辞原则仍然在一段时间内不仅被用于声乐作品而且也被用于器乐作品中。”①很清楚，该段文字想说明，音乐中的修辞现象源自于文学，它的产生是声乐作品中“词”对“乐”影响的结果。在这种声乐作品中，音乐基本上是以歌词的抑扬顿挫为依据，并按歌词的结构和意义来

4、确定音乐的修辞手段的。6不过，在笔者看来，以上这段文字中对音乐修辞形成的追溯，实际上说的是作曲法的最初形成过程。因为在音乐创作的早期发展阶段，在音乐的组织方法尚不存在的情况下，依据歌词的组织原则（即言说的艺术）来形成音乐的形式无疑是一个最佳的途径。我们当然可以把这种最初形成的作曲法看作是一种音乐修辞，但站在今天的角度看，因为它只是解决音乐该如何构成，而不是解决音乐该如何更好地独立构成，所以，与其说这里涉及的是音乐修辞法的问题，还不如说涉及的是音乐的构成法的问题，它与“绘词法”②更加接近，即解决的是用在声调、语调和语式上尽可能相吻合的音调来配相应的歌词

5、的问题。由于有了按歌词结构组织音乐的方法，所以在声乐作品之后出现的纯器乐音乐，最初也是按声乐作品的写作思路来规范音乐形态的，这保证了曲调的写作有“词法”可依。然而，随着纯器乐音乐创作的日益成熟，原先依据歌词来规范音乐的方式就慢慢被打破了。自巴洛克时期以后，作曲家们对音乐语言的认识越来越深入，他们逐渐为纯音乐表现方式找到了完全属于自己的组织原理，其结果就是，音乐创作从原来的按“词法”谱曲发展到了按“旋法”谱曲。今天人们所看到的各种五花八门的创作原则和方法，可以说已经完全没有了“言说艺术”影响的影子。《新格罗夫》“修辞学与音乐”词条的作者指出，贝多芬《田园

6、交响曲》中的一些文字性标题以及音调的相应设定，与其说与修辞有关还不如说与绘画有关。并且紧接着说道，尽管浪漫主义音乐中大量运用文字叙述和描绘性标题，但它们与“言说艺术”中的修辞概念已经完全无关。③6西方音乐创作经过几百年的发展至今天，写作一部音乐作品也形成了一些约定俗成的规则或范式，如任何音乐作品都会有一个“呈示、发展和结束”（以再现或并列的方式）或者按中国对音乐构成的说法“起、承、转、合”的过程，音乐如何表达不同的情感模式和人物性格，也有了一些基本的旋律、和声、对位等语法规则，这种已经成为“通则”的作曲法，可以说基本上就失去了修辞的意义（除非对这种作

7、曲法进行有意识地反时空挪用，或者有意识地修正或违背这个通则），这就如同写一篇合格的文章主要涉及的是作文法而要写出有个性的文章才涉及修辞法一样（关于这一点在下面引用文学修辞概念的界定时还会涉及）。舒曼曾经把一个作曲家按照既定通则进行作曲的行为，讽刺为像一个牧师在星期六的下午按常规程序和通常的方式所进行的布道行为一样。④牧师需要遵守规定的布道程式，而作曲家从事的是创造性活动，因此，在笔者看来，音乐修辞的研究对象应该不是看作曲家如何按作曲通则完成了一部音乐作品，而是看其如何偏离了作曲通则来完成一部音乐作品的。在这一思路指引下，我们或许就可以明白什么是音乐修辞

8、的概念，并较容易地找出音乐修辞的现象来。2.音乐修辞的概念界定文章写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