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国家援助制度的现代化及其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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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欧盟国家援助制度的现代化及其借鉴-法律欧盟国家援助制度的现代化及其借鉴周海涛（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北京100029）摘要：欧盟国家援助制度旨在对成员国所给予的不公平的国家援助的预防，是欧盟竞争法的重要组成部分。立足于效率与公平，欧盟国家援助制度从实体和程序上都进行了系统的现代化改革与完善，不仅明确了国家援助的定义，完善了指南等规范性文件且设定了合理的成批豁免的框架、形式和范围；还确立了完整的国家援助审查、评估和申诉程序，发展并充分利用市场信息工具(MITs)，规范对经济部门和援助措施的调查安排并建构事前申报和事后评估相结合的规制机制。欧盟国家援助制度解决

2、的问题与中国竞争法所面临的产业政策制约问题存在诸多相似，在中国的竞争政策与产业政策的博弈中，应有效借鉴欧盟构架援助控制制度现代化的经验，为竞争政策和竞争法治的确立作出制度性支撑。关键词：欧盟竞争法；国家援助；补贴；竞争政策；产业政策中图分类号：DF9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3933(2016)08-0126-14收稿日期：2016-04-25该文已由“中国知网”(www.cnki.net)2016年6月28日数字出版，全球发行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反垄断法法益立体保护研究》(12CFX074)作者简介：周海涛(1973-)，男，山东乳山人，对外

3、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国际竞争法。为维护包括消费者福祉、资源分配的效率，以及持续增长、竞争力、社会和地域凝聚力等更加广阔的社会和政治目标，欧盟设定了基于共同利益维护的国家援助控制制度，以预防成员国给予私有部门或个人不公平的国家援助这一反竞争行为。欧盟关于国家援助的核心条款是《欧盟运行条约》生效后继承了原《欧共体条约》第87、88和89条规定的第107、108、109条。此外，欧盟还通过大量的次级法律和“软法”明确了国家援助控制的具体执行内容，主要包括集体豁免及其他条例、指南、框架、通信和咨询文件、公告等。在该等法律、次级法律和软法组成的国家

4、援助控制基本法律框架下，根据条约目标，从两个方面对共同利益进行维护：一是经济效率（特别是市场运行效率），强调纠正市场失灵，认为在某些情况下自由市场不会导致一个有效率（即福利最大化）的结果，国家干预可适当纠正市场失灵；二是公平，强调再分配和社会凝聚力，认为市场过程的结果是有效率但可能是社会所不能接受的，国家干预可以适当地进行再分配。一、欧盟国家援助控制的法律基础欧盟国家援助制度的实施及其现代化，建立在相对完整的国家援助制度体系架构之上，主要涉及到国家援助的定义、构成要件和方式的法律基础。（一）国家援助的定义《欧盟运行条约》第107条第1款规定：“除条约另有规定

5、外，由某一成员国提供或通过无论何种形式的国家资源提供的任何援助，使特定的经营者或商品生产受益从而扭曲竞争或存在扭曲竞争的威胁，只要影响到成员国之间的贸易，均与内部市场相抵触。”该条款构成禁止国家援助的一般性条款。虽然条约并没有对国家援助的概念作出确切定义，但在欧盟多年的司法实践中，已提炼出对国家援助的更进一步的界定：通过减少通常包含在一个企业预算中的费用而使企业处于优势地位，由国家或通过国家财源所进行的由国家承担财政负担的干预。（二）国家援助的构成要件欧委会认定国家援助标准是：(1)由国家实施的援助或者通过国家资源实施的援助，援助可采取不同形式，如：财政补贴

6、，利息和税收减免，担保，政府对一个公司全部或部分控股，或者以优惠条件提供货物和服务；(2)援助是有选择地给予接受者一种优势，如对特定的企业或行业的某些领域，或对特定地区的企业；(3)竞争已经或可能被扭曲，援助可能影响成员国之间的贸易。在此基础上，欧盟法院在Tubemeuse案中发展了市场经济投资者原则，以确定某一政府投资（特别是注资）是否是国家援助：评估在相似的情况下，一个在市场经济的正常条件下运营类似规模的私人投资者是否可能做出相应的投资，即私人投资者测试。同样，欧盟法院在Spain案中发展了私人债权人测试，在LandBurgenland案中发展了私人供应

7、商测试，这些原则或测试的原理相同，都是将政府机关或公共经营者的行为与假设在相同境况下的私人经济运营者可能的行为进行比较。欧委会将这些统称为市场经济运营者(MEO)测试。在具体认定上，根据《欧盟运行条约》第107条第1款，国家的措施必须“使特定的经营者或商品生产受益”，因此只有那些以选择性方式使特定经营者、一类经营者或特定经济部门受益的才是国家援助，而由成员国在平等基础上操作且向所有经营者开放的普遍措施，不具有选择性。不仅如此，对经营者的政府支持仅在“扭曲竞争或存在扭曲竞争的威胁”并达到“影响到成员国之间的贸易”程度的情况下为条约所禁止：第一，政府实施的措施若

8、能提高授予对象与其他经营者竞争时的竞争地位，就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