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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章编号:1673-047X(2009)-05-062-03论彩陶纹样的图腾崇拜“意味”周慧(苏州大学艺术学院,江苏苏州215123)摘要:彩陶纹样是远古先民为表达原始宗教思想而赋予的一种重要视觉形式。仰韶文化的鱼纹和鸟纹、辛店文化的双钩曲纹(犬纹)、卡约文化的鹿纹等,都不仅仅是用来美化陶器的装饰,也是人们图腾崇拜思想与氏族文化在彩陶纹样上的充分体现。关键词:彩陶纹样;图腾崇拜;鱼纹;鸟纹;双钩曲纹(犬纹);鹿纹中图分类号:J51文献标识码:A“图腾”是一个外来词,是美洲印第安人中的鄂吉布瓦人的一个方言词汇。英文是Totem,直译为“亲属”。原始人往往认为自己同某种动植物存在血缘关系,把它奉为
2、祖先,立为氏族的标志加以崇拜,并把它装饰在服装、住屋,以及日常用品之上,甚至通过涂色、切痕、黥纹等方法将它纹在身体上,以求得到它的庇佑,这种动植物就是该氏族的图腾。图腾信仰遍及世界各地,我国也不例外,从中国彩陶纹样上就能体味到浓厚的图腾崇拜“意味”。图腾崇拜在我国氏族社会晚期相当盛行,图腾艺术十分繁盛,在古代文献记载中能得到详细信息,《山海经》中就有非常集中的反映,里面记述了许多人们崇拜的神兽与神鸟,这些动物崇拜常常演化为某氏族的图腾崇拜。因为动物有着人类所不及的通天地的本领:鸟能天上飞,鱼能水里游这就决定了大多数的图腾形象都来自于动物,在我国的彩陶纹样上也有充分体现。彩陶纹样是先民们为表达原
3、始宗教思想而赋予的一种重要视觉形式。因此,彩陶上的许多纹饰,不能简单地把它看成是一种纯粹用来美化陶器的装饰,而是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精美的鱼纹、鸟纹、犬纹、鹿纹、蜥蜴纹等,也许都是图腾崇拜思想和氏族文化在彩陶纹样上的反映。1鱼纹鱼纹是半坡氏族彩陶纹样中数量较多的一种纹饰(图1),所以许多学者猜测彩陶鱼纹是半坡人的图腾符号,也有一些学者反对这种说法,主要症结在于作为图腾的动物通常被禁忌食用和猎捕,而西安半坡遗址出土的带倒钩的鱼叉、鱼钩和石网坠,表明当时有捕鱼的生产活动,[1]因此半坡人的鱼图腾遭到了质疑。但是半坡彩陶纹样中鱼纹如此常见,肯定是半坡人共同喜爱或崇拜的对象,用图腾来解释似乎是最好的答
4、案。看了著名考古专家张朋川先生的分析,你会觉得用图腾解释彩陶鱼纹还是很有道理的,张先生在《彩陶艺术三题》一文中讲到:在甘肃秦安大地湾仰韶文化半坡类型遗址中,彩陶花纹以鱼类纹为主,但没有发现明确的捕鱼工具,表明这里的氏族人们虽不捕鱼,却以鱼类纹作为氏族的标志性纹样。“那么如何解释西安一带的半坡类型遗址中,既发现捕鱼工具,又在彩陶上绘制人面和鱼复合纹样的现象呢?西方学者冯特在《民族心理学的要素》中指出:‘与禁食图腾动物的信念并行不悖的一个相反现象只有在某种特殊的场合下,食用图腾动物反倒构成了一种特殊的祭礼’。弗洛伊德在《图腾与禁忌》书中引述了学者罗勃逊·史密斯的观点,还提到他寻找了许多证据来证明献
5、祭的动物和图腾动物是相同的东西。”[2]这说明图腾与禁食禁捕并不是绝对对立的,捕鱼工具的发现不能完全肯定鱼就不是图腾。还有专家对鱼纹图腾符号的解释为:半坡人即使禁食图腾,鱼的种类很多,古人区分甚细,他们的图腾也只是其中之一,“大食其鱼”并不能否定他们以某种鱼为图腾。[3]2鸟纹仰韶文化彩陶中有两种题材的纹样占了主流,一种是半坡类型的鱼纹,另一种便是庙底沟类型图1仰韶文化半坡类型彩陶鱼纹(图片来源:田自秉、吴淑生、田青《中国纹样史》)的鸟纹。张朋川先生从地理上以华山为界限,将鱼、鸟纹作了一个区域性的划分,华山以西的泾、渭流域的彩陶纹样以鱼纹为主,华山以东的黄河中游的彩陶纹样以鸟纹为主,华山周围一
6、带则出现鸟和鱼相结合的纹样[4]。从时间上说,稍早以半坡类型的鱼纹为主;稍晚则以庙底沟类型的鸟纹为主。庙底沟类型的鸟纹有正面和侧面两种,并且由写实、变形到逐步概括提炼走向几何化图纹,充分体现了原始人艺术创作的抽象思维能力(图2、图3)。为什么鸟纹在这些地区的彩陶上十分常见,我们不得不收稿日期:2009-04-12作者简介:周慧(1977-),女,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艺术设计与理论。第5期周慧:论彩陶纹样的图腾崇拜“意味”63猜测它可能负载着一定的文化内涵:史前人类将鸟形象作为原始彩陶艺术创作的主要题材,可能是把鸟当作氏族或部落图腾加以崇拜的原因。当然,现在我们无法知道原始时代鸟图腾崇拜的详情,
7、但我们能够从文献和文物中观察到它的遗迹。如《诗·大雅·生民》:“诞寘之寒冰,鸟覆翼之。鸟乃去矣,后稷呱矣。”[5]从这一古代神话传说中,我们可以看出周族始祖后稷的诞生就与鸟有关,以鸟为图腾的氏族曾经对周族源起起了很大的帮助。又如《史记·秦本纪》在叙述秦族世系的时候,曾说到玄鸟陨卵而生大业,“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脩。女脩织,玄鸟陨卵,女脩吞子,生子大业。”[6]这些都表明了鸟图腾的原始性,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