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法、对外关系法在中国法律体系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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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际法、对外关系法在中国法律体系中的地位赵建文*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际法研究所研究员。内容提要：国际法进入中国法律体系，转化或表现为中国的对外关系法。在已经明确宣布的中国法律体系的七个法律部门中没有对外关系法。这实际上是没有确定国际法在中国法律体系中的地位。中国的对外关系法由适用于中国对外关系的国际法和中国的相关国内法组成，有坚实的宪法基础和特殊的规制对象。从性质上看,由国际法转化而来的和根据国际法制定的我国对外关系法在整体上不属于现已明确宣布的任何法律部门。中国是数以百计的多边条约、数以万计的双边条约的当事国，并且已经有了一定数量的对外关系立法。事实上，对外关系法早已具备了作为中

2、国法律体系的法律部门的条件。确认对外关系法的法律部门地位，对于通盘考虑中国对外关系法律体系的建设，加快对外关系的法治进程，全面实施依法治国基本方略,推进建立更加公正合理的国际秩序，都具有重要意义。关键词：对外关系法国际法法律体系法律部门国际法在中国法律体系中的地位问题包括层级地位问题和部门地位问题。本文论述国际法在中国法律体系中的部门地位问题。就部门地位而言，国际法经由并入或转化的途径进入中国法律体系，在性质上就变成了中国的对外关系法，构成一个独立的法律部门。然而，在全国人大已经明确宣布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的七个法律部门（宪法相关法、民法商法、行政法、刑法、经济法、社会法

3、、诉讼与非诉讼程序法）中，没有对外关系法。法言：《符合实际需要的法律部门——话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的形成(九)》，《中国人大》2011年10月10日，第28页。本文通过分析对外关系法的宪法基础、规制对象、渊源及其同其他部门法的关系，认为对外关系法实际上已经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的一个部门。确认对外关系法的法律部门地位，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一、对外关系法的宪法基础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的对外关系翻开了崭新的一页。《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总纲部分第11条和第七章第54—57条规定了新中国的外交政策的原则。1954年、1975年和1978年宪法也都

4、有关于对外关系的规定。198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以下简称《宪法》规定了对外关系的基本制度，奠定了中国对外关系法的宪法基础。（一）《宪法》有关对外关系的主要内容1.《宪法》序言有关对外关系的主要内容《宪法》序言第1至第6自然段扼要地记述了中国的历史变迁，其中包括中国在国家地位和对外关系方面的历史轨迹。人们从这些记述可以感受到中国对外关系在古代的辉煌，近代的屈辱，现代的成就，未来的机遇和挑战。参见李谋盛：《应重视我国历朝对外关系的研究》，《法学评论》1995年第3期，第1-4页。《宪法》序言载明，中国是“历史最悠久”、“创造了光辉灿烂的文化”的国家之一；1840年以后“逐渐

5、变成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中国人民为国家独立、民族解放和民主自由进行了前仆后继的英勇奋斗”，“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统治”，“战胜了帝国主义、霸权主义的侵略、破坏和武装挑衅，维护了国家的独立和安全，增强了国防。”《宪法》序言第10自然段表明，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是“有广泛代表性的统一战线组织”，在“对外友好活动”中将进一步发挥重要作用。这实际上是人民政协从事“公共外交”的宪法依据。《宪法》序言第12自然段前两句表明了对外关系的重要性：“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成就是同世界人民的支持分不开的。中国的前途是同世界的前途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中国与外部世界的关系，事关

6、中国的前途命运。历史上的闭关锁国留下了落后挨打的沉痛教训。新中国成立之初，被帝国主义国家孤立和封锁，遭受了无可弥补的历史性损失。中国的独立自主地位和改革开放成就的取得，与全世界人民的支持和广泛的对外互利合作关系的建立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宪法》序言第12自然段接着表述了中国的对外政策、处理对外关系的法律原则和基本目标：“中国坚持独立自主的对外政策，坚持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的五项原则，发展同各国的外交关系和经济、文化的交流；坚持反对帝国主义、霸权主义、殖民主义，加强同世界各国人民的团结，支持被压迫民族和发展中国家争取和维护民族独立、发展

7、民族经济的正义斗争，为维护世界和平和促进人类进步事业而努力。”这是中国坚持独立自主的对外政策和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宪法保障，是中国对外关系的历史经验的结晶，适合当前和未来中国发展对外关系的需要。宪法序言的上述内容，在2006年8月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得到了新的诠释。会议强调：“中国坚定不移地走和平发展道路，永远不称霸，既通过维护世界和平来发展自己，又通过自身的发展来促进世界和平，努力实现和平的发展、开放的发展、合作的发展、和谐的发展。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我国独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