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昭科学大师的乱世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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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汪德昭科学大师的乱世沉浮　　在我国近代科学蓬勃发展的20世纪，大部分科学家的科研道路都时刻伴随着硝烟战火。面对外敌入侵、政治博弈，有人选择退居后方，抓紧一切时间加快研究步伐、寻求科学救国，也有人选择直面冲突，亲自参与到斗争的洪流与漩涡当中。我国著名的大气电学家、水声学专家，中国国防水声事业的奠基人汪德昭就属于后者。苦心科研的同时，他也在反抗法西斯、寻求救国救民的道路上积极奔走，或许力量微薄，却难掩赤子之心。德高望重、忠诚爱国，这或许是对汪德昭最恰当的评价。反抗法西斯“一个真正的科学家不能把自己关在象牙塔中。他负有社会责任，应对人类进

2、步尽自己的义务。”在中法大学的演讲中，著名法国物理学家郎之万的这句名言，深深震撼了场下的汪德昭。也正是这句话，将师生二人的缘分牵到了一起。1933年10月，汪德昭抛下父母家人，和结婚不到半年的妻子李惠年，万里投师来到法国，进入了郎之万的实验室。也正是在这个实验室中，诞生了“目前普遍接受的郎之万-汪德昭-布里加理论”，这个大气电学的经典理论，让汪德昭“一举成名”。9随着二战战火的扩大，法国也宣布参战。郎之万是反潜艇声呐的发明者，他领导的实验室也受命成为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国防第四研究组。按照惯例，战时一切外国人都必须离开国防研究机构。

3、但由于汪德昭的卓越才能和出色表现，郎之万破例将他留了下来，汪德昭也成为了战时法国国防科研机构中的唯一一个外国人。郎之万把海军部下令给他的课题组研究的课题――“尽快解决主动声呐加大功率的问题”，交给了汪德昭，这使他有幸接触到了水声科学技术的研究领域。也因此，汪德昭与国防水声研究结下了不解之缘。在后来的科研生涯中，汪德昭开创了我国的国防水声事业，培养和造就了我国国防水声科学研究队伍，使我国国防水声从无到有，并迅速成为国际水声学的“指挥”。1940年，德军侵占法国全境。郎之万拒绝了逃往英国的建议，毅然决定与法国人民站在一起，继续在巴黎从事

4、科研工作，汪德昭也选择留了下来，与恩师共同进退。但好景不长，1940年10月，郎之万由于国际反法西斯同盟主席的身份而被德军逮捕。巴黎学生齐聚凯旋门示威，爱因斯坦、卡皮察等人联名抗议，才使得纳粹分子没有对郎之万妄下毒手，但却一直拘禁着郎之万。9法国政府宣布投降后不久，傀儡政府宣布撤销郎之万所有行政和学术职务，包括“院士”头衔在内。听到消息后的汪德昭十分愤慨，但作为外国侨民，汪德昭不能参加任何政治活动，为了反抗法西斯的倒行逆施，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作出努力。当时，法国科学院出版的《科学院学报》有个规定，登在报纸上的文章必须有院士推荐，没有

5、院士推荐的稿件一律不能刊登。汪德昭过去的文章都由郎之万推荐，为了表示自己的抗议，他执意把将要发表的文章寄给了郎之万，请他继续推荐给学报发表。如果论文顺利刊登，则说明傀儡政府的“宣布”不过是一纸空文，郎之万还是院士。12月30日，汪德昭交给郎之万的那篇名为《大气中的离子平衡》在学报上顺利发表。实验室的同事们对此都很激动，纷纷向汪德昭表示祝贺。当时同在巴黎的钱三强听说了这个消息后，也将自己的文章寄给郎之万推荐，并同样顺利刊登了出来。策反卫立煌本来专心搞科研的科学家们与政治大多都没有什么交集，更不会参与到政治斗争当中。但汪德昭是个例外，这

6、要源于他与国民党抗日名将卫立煌“沾亲带故”的关系。卫立煌的夫人韩权华是汪德昭夫人李惠年的小姨。卫立煌是蒋介石的“五虎上将”中的“虎将”，日军华北最高司令香月清司称其为“支那虎将9”，史迪威在回忆录中称其为国民党军队中最能干的将领，美国出版的《中国人名大辞典》称其为“常胜将军”。抗战期间，卫立煌转战山西、滇西，立下赫赫战功。特别是他亲率中国远征军深入丛林作战，击退侵缅日军，恢复了从印度经缅甸进入云南的史迪威公路，使盟国援华物资源源不断送到中国，受到了各界的赞扬。但由于抗战期间卫立煌曾在山西与八路军相互支持、并肩抗日，他因此被冠以“亲共

7、”罪名连年受到控告。加之国民党内部的派系之争和卫立煌本人与蒋介石之间的矛盾关系，使得他在国民党中的地位每况愈下。抗战结束后，卫立煌被蒋介石解除兵权，放逐海外。1947年春，到欧洲进行“军事考察”的卫立煌夫妇与汪德昭夫妇在巴黎见了面。会面期间，卫立煌将自己与蒋介石的恩怨对汪德昭和盘托出，并表示自己有意与共产党合作，希望汪德昭能帮忙从中联络。当时，汪德昭是留法左派学生的领袖，但他与中共也并没有直接的联系。为促成此事，汪德昭找到了法国共产党的朋友，并与苏联驻法大使馆接上了线。通过苏联驻法大使馆，汪德昭将卫立煌的立场转达给了中共中央，消息中

8、卫立煌直言：“为了尽快结束中国内战，我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力求与中共合作，因个人环境关系，希望绝对保守秘密。”中共中央很快回电，对卫立煌的决定表示欢迎，称如果卫立煌意诚，应当自己选择并且利用当时的情况，做有利于革命的事情。9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