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道家崇“水”思想及其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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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先秦道家崇“水”思想及其影响　[摘要]《老子》贵道，尚无为，崇尚水的品质，认为水是最接近道的物质实体，也是德的载体。老子崇水的论述是深刻的，也是初步的，这就为后世对水之思想的深入探讨开了先河。后来的《管子水地》篇主要在政治哲学的意义上论述水；郭店楚简中的《太一生水》则在宇宙论的意义上，构建了一个太一生水的宇宙生成论图式；受道家的影响，《荀子》则把水当做一切德目的象征。中国崇水思想哲理深刻，有很高的理论价值。　　[关键词]《老子》；《管子水地》；《太一生水》；《荀子》　　[作者简介]孟凯，华东师范大学

2、中国哲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上海200241　　　　　水在各民族的文化传统中。都有比较深刻的意象，可以称它是一种世界通用的文化符号。一般而言，水具有这样两种形象：一是创生者，二是毁灭者。水在中国文化传统中，也呈现出两种意象：一是孔子在川上所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感叹，以及由此引出的时间之水，象征了对有限生命逝去的无奈。二是《老子>中，以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所引发的象征了本体与价值的道德之水。　　　　一、《老子》的崇水思想　　　　古代人们的认识虽然有限。但这并不妨害他

3、们的思考。与现代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同。中国古人多以喻(寓)的方式进行论证，而这种论理方式也是中国古代哲学得以展开的重要手段，《庄子》也说自己寓言十九，重言十七，意思就说他借助寓言的方式说理，可以使人信其十分之九，可见寓言的论理方式作用很大。若与西方哲学注重逻辑系统相比较，中国哲学则把目光更多地转向自然世界，多是由具体的物质实体而拓展到形而上学的哲学概念。这点在《老子》中表现得也甚为明显，老子哲学的核心是道，而道又是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抟之不得，亦即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换言之，道是玄远而又近乎虚无的存

4、在，语言难以真正把握它，故而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但老子又从具体的方面着想，于是想到一个无字，觉得这个无的特质、作用，处处和这个道最相像。且在(老子)中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说：天地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因此在老子看来，无即是道，道即是无，在一定意义是道与无是相通的。但是无之概念和道一样，仍然让人难以理解。而为了说明道之何谓，就必须要有所倚重，所以在论道的过程中，老子必然要从无走向有，而水作为有之一种形式。具有若干近道之处。故而以水论道，就成了(老子)论道的主要方式

5、之一，在《老子》一书中水的隐喻贯穿始终。《老子》言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可以发现在《老子》文本中，水即是道在现实世界的呈现，是道的物质性实体，而以水言道也更容易被人接受。　　由于水几于道，所以道的一些优越性在水上面也有所体现。同时，无论是作为万物本原的水，还是作为道的物质化体现，水都具有普遍性的原则，由此推及个人。水的德性在个人的修养过程中也是应该学习的品质。是以(老子)说：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谿。为天下谿，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而只有做到像深涧的溪水一样，甘于退

6、守不与人争，才能达到最纯洁的状态，以致无为而无不为的境界。这样也就近于水之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同样与道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近。　　知雄守雌的守弱处世原则在《老子》思想中并不具有首要地位，老子讲个人修养，推及开来也是一种政治的修养，集中表现为无为的原则。无为之则可以是个人性的，也可以是群体性的社会原则。与个人修养的原则相一致，老子也在政治原则中加入了水的意象，《老子》认为：　　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是以欲土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

7、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争。　　江海就是水的群体性表现，同时也象征着君王，老子以江海之善下、能守弱，强调执政者也应该具有这些品质，唯有如此君王才能像江海那样成为百谷王，最终成为小溪般的百姓之君王。而江海之所以能够成为百谷王，则在于：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杜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正言若反。　　既然水所表现出来的这些美德，不仅利于个人，还利于国家，那么作为国家的统治者君王，就更

8、应该谨守大国者下流的原则，而只有这样，国家才能够成为天下之交，天下之牝。也即是说，能够谨守处下、无为原则的个人不仅可以赢得自身修行的完满，还可以得到他人的尊重与拥戴；而遵照柔弱、无为原则行事的国家不仅可使已国强大、百姓富裕，还可以吸引别国的归附。从而达到真正意义上的长治久安，所以可以看出，在《老子》思想中，所谓无为并非无所事事、无所作为，无为的根本目的还是要有为，是以《老子》会说：　　将欲翕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